渗着寒光的獠牙,距离顾香凝的脖子只有短短的一点距离了,顾香凝甚至能感觉到狼口中扑面而来的热气和腥臭味。
她小脸惨白,心中害怕的厉害,却没有办法躲避,坚强的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为了不让岳少安听到自己的惨叫声而心痛,她猛地朝红马背上伏下,牙齿紧咬着嘴唇,拼命忍者,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凝儿——”
岳少安的凄惨的声音传来,身边的军士也在拼命地靠过来,想要保护她,但是,头狼的速度太快,他们疲惫的身体,根本就无法与这只最为强悍的狼比拼。
相公……顾香凝闭上了双眼,双目中的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她的心中有好多的不舍,真的很舍不得他,舍不得孩子……
“嗖——”
就在头狼将要咬在顾香凝脖子的刹那间,一颗石子如同划破空气一般,疾速飞来,“啪——”打在了头狼的眼球上,眼珠破碎,石子直入脑颅,鲜血溅在了顾香凝的脸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快速掠过,同时一个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放箭——”
一队骑兵冲了出来,箭雨狂泻而下,尽数落入了狼群。头狼死去,狼群已然乱了,箭雨所过之处,阵阵的惨嚎,丢下大批尸体,剩余的几只惊慌地逃入林中消失不见了。
岳少安奔跑了过来,一把将故乡凝抱下马来,看着她脸上的鲜血,心中一惊,急忙仔细查看着,不住的问道:“凝儿、凝儿……伤到哪里……伤到了哪里……”
顾香凝心中一暖,抬起小手,摸了摸脸上的血迹,轻声道:“相公,凝儿没伤着,这血是那畜生的……”
“那就好,那就好……”岳少安紧紧地将她搂进了怀中,不断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慰她,也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柳伯南组织自己的手下亲兵,救治受伤的军士,自己却站在了岳少安和顾香凝的身旁,面上略带惊讶之色,显然在见到顾香凝,是他没有想到的。
待到两人平静了一些,柳伯南才伏下身来,半蹲着道:“顾香凝,能再见到你真是难得啊……”
顾香凝抬头,这才现,刚才救他是竟然是昔日学堂里的同学柳伯南,也有些惊讶道:“柳伯南,怎么是你?”
柳伯南摊了摊手:“他出去这么多天,一直不见消息,而李然的人也大多数消失不见了,想抓个打听消息的都没有,我来这里已经几日,为的就是查找他的下落,已经派了一队人入林寻找,我自己带着骑兵在这里接应的,方才听到打斗声急忙赶了过来,没想到果真是你们……”
岳少安扶着顾香凝站了起来,斜睨了柳伯南一眼道:“你怎么才来?娘的,我的人都快饿死了……”
“……”柳伯南一阵无语,知道此时和他斗嘴,那是成心给自己找难堪,便摇头苦笑,没有说话。但是,岳少安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一阵错愕,外加无奈。
只见岳少安揉了揉鼻子,突然问道:“有酒没有?”
柳伯南摇头,从怀中掏出了酒葫芦递给了他,岳少安接了过来,沉声道:“我问的是你的人带酒了没有,我的兄弟们天寒地冻的冻了几天了,身上寒的厉害……”
柳伯南这才知道自己会意错了,没想到岳少安在这个当节,还牵挂着自己手下的这些人,不由得的对他又从新认识了一下,笑着站起了身来,轻声道:“我平日里不让他们喝酒,管的很严,但是,知道这帮小子有偷偷的带着,现在天寒,便也就没严查,应该是有些的。”
说罢,他高声喊道:“都把自己藏着的酒拿出来,给开州军的兄弟们暖暖身子,若是谁带着没拿出来,让我知道,赏二十军棍……”
“哗……”
柳伯南手下的骑兵们满脸的苦涩,不情愿地将身上悄悄藏着的酒囊拿了出来,分给了开州军的人。一时间,吵杂之声便响了起来。
“兄弟,慢点,慢点,给我留一点……”
“兄弟,不好意思,我口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