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道:“他若再纠缠不休,我们大不了和他闹个鱼死网破便是了。”
“那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卓岩沉声道:“这陈光乃是开州守将,在这里便只是他一人说了算,何况,岳先生现在还在军营,乃是他的下属,我们很被动啊。”
高崇有些焦急,连忙又道:“可是……”
“好了!”岳少安摆了摆手道:“不要争吵了,此事现在焦急也没有用,我们先回去,行一步,看一步吧,若是他当真非要和我们过不去,也不能就这般认人欺凌……”
“岳先生——”
“不要再说了,我们回去。”岳少安留下一句话,便大步向前,径直朝客栈而去,高崇与卓岩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忧色,但却无能为力,也只能按照岳先生说的那般,行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客栈之时,凡叔、龙小凤和阮氏姐妹都在楼下坐着,阮怜梦和龙小凤不知道又因为什么起了冲突,两人正怒目而视着,阮怜心却在一旁不断的劝着。
看到岳少安回来,阮怜心急忙起身道:“公子,你回来了,快来吃饭吧。”
岳少安看着阮怜梦那可爱的容颜良久,直到她面色羞红的低下了头,才轻声道:“你们吃吧,我已经吃过了。今日有些困乏,我先回房中休息去了。”说罢,他也不理会几人,迈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龙小凤为人粗心,却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只当岳先生果真是乏了,也没多问,而阮怜梦虽然看出了岳少安心情不好,可她才不会去管,昨日被打的屁股,现在还隐隐有些疼痛,岳少安越是这样,她还巴不得。
只有阮怜心,秀美微低,薄唇轻咬,小手捏紧了,又松开,复又紧捏,如此几次,她还是忍不住悄悄起身,朝楼上行了去。
龙小凤和阮怜梦两人又已经狠狠的对视在了一起,谁也没有注意阮怜心的动作,卓岩和高崇看在眼中,却是不会管的,就如此,阮怜梦却已上了楼,她轻轻拍了拍岳少安的房门道:“公子,我是怜心,我能进来么?”
里面传来了岳少安略显疲惫的声音道:“怜心妹妹啊,进来吧。”
阮怜心轻启屋门,行了进去后,又将门关好,才道:“公子,怜心见你似乎有什么心事,今日的心情似乎不佳,可是在军营中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么?”
岳少安本是躺在床边的,看阮怜心过来,便坐了起来,让她坐下后,轻声道:“让你看出来了?呵呵,还是怜心妹妹细心,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刚去军营有些不适应,故而有些困乏而已。”
“当真么?”阮怜心秀美微蹙道:“公子可不许哄骗怜心。”
“公子怎么会哄骗你呢!”岳少安嘿嘿笑道:“来,怜心妹妹的小手给公子捶捶肩头吧!每天这个时候才是最惬意之时呢!”说着,岳少安便又躺了下去,脑袋枕在了阮怜心的大腿上,那一缕缕沁人的处子清香彷如让他的烦恼减去了不少。
阮怜心被他说的面色一红,低下了头去,随后,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嘴角浅浅一笑,抬起小手,两只粉嫩的小拳头便轻轻为他捶起了肩膀。
阮怜心越是这样乖巧,却越是让岳少安心中气恼,那陈光当真是该杀,如此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怎么能让那老混蛋糟蹋,只恨不得将其斩为两段,以解心中郁闷之气。
感受到岳少安肩头微微颤抖,阮怜心慌忙问道:“公子,怎么了,是怜心弄疼公子了么?”
岳少安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阮怜心浑身一颤,身子猛的紧绷了起来,小手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来,却不知怎地,一动也不能动了,就这样任他抓在了他的大手中。
岳少安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怜心妹妹,没事的,是我自己的原因,不干你的事。”
阮怜心隔了一会儿,才面色羞红的道:“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能和怜心说说么,看怜心是否能够帮的上忙?”
岳少安抬起头来,看了看她那美丽的容颜,缓缓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都是军营中的事,比如那守将克扣军饷,遇贼不战等,这些事而已。”说着,岳少安微微一笑道:“这些事,你便不要听了,有我一个人烦恼便是,何故还要拉上你呢。”
阮怜心心中一甜,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嗯!”
一时间,两人无言,只是她的小手任握在他的手中,却没有松开。
隔了良久,阮怜心才轻声道:“公子,我知你与五王爷交厚,怎地不请他帮忙惩治那克扣军饷的守将?”
岳少安轻声一笑道:“五王爷事忙,我如何还能在千里之外给他增添麻烦。再说堂堂男儿遇事便依靠他人,如何能成就事业。”说罢,他松开了那温润的柔荑,缓缓闭上了眼睛。
阮怜心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不过,随即淹然,小手又握成了拳头,为他轻轻捶起肩膀来。
在高崇与卓岩的房中,高崇也问了和阮怜心同样的问题,他皱着眉道:“卓岩,你说岳先生会不会请五王爷来帮忙?”
卓岩摇了摇头道:“依岳先生的性格,应当不会。再说,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即便是告诉五王爷,也不好查证,何况,容易让人联想成两个男人的争风吃醋,如何能说的出口。”
高崇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这一夜,过的当真是有些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