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岳少安邀了张横回到客栈之中,酒饭上好,众人坐齐,岳少安一一为张横将众人介绍罢,便举杯狂饮了起来。
岳少安今日心中有事,不觉间便频频举杯,大家以为他是因为升官高兴,便也陪着多饮了几杯,就连凡叔也也是饮的异常痛快。
但唯独阮氏姐妹却是滴酒未沾,阮怜心似乎看出了岳少安的愁容,轻轻揪了揪他的衣袖,悄声道:“公子,少饮些,小心喝坏了身子。”
岳少安还未说话,张横却笑道:“岳兄弟,夫人劝酒了,少饮些吧,小心晚上不让你上床,哈哈……”
他这句玩笑话顿时弄的阮怜心一阵的脸红,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
而龙小凤却是恼怒的朝阮氏姐妹看了过来,阮怜梦也不甘示弱,瞪着眼回敬了过去。
两女练着“瞪眼神功”,众人这阵仗也见惯了,都不理会。岳少安举杯道:“张大哥说笑了,那日酒桌上因为人多,所以,小弟才说是内人,其实这两位只是我的朋友,两位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张大哥切不可误会了。”
张横微微一愣,随即看了看阮怜心那粉面桃腮的俏脸,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明白……哈哈……明白……”他这句“明白”说的极是不明白,也弄不清楚他明白了什么,不过,阮怜心的脸却是更加的红了。
岳少安打了个哈哈,将这个话题给绕了过去,众人又闲聊着,边聊边饮,很快酒壶便干了,岳少安又让小二上了一坛,如此,待酒宴散去时,已经是深夜。
岳少安饮的有些多,便被卓岩扶回了房中。本来众人都留张横就住在客栈算了,但是张横坚持说是营中岳少安不在,自己得帮着他照管,所以,还是赶回了营地。
张横之后,众人都饮的有些多,便各自回房中休息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过时辰,其他人都睡熟了,唯独阮氏姐妹的房中还亮着灯,姐妹两个相互争辩着,阮怜梦微带薄怒的道:“怜心你这是怎么了?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阮怜心吞吞吐吐的道:“我、我……”
“我什么我?”阮怜梦怒道:“我现在便去盗那暗器,你不许在拦着我,若是你不愿意去的话,你便留在房中,我自己去就是了。”说着,阮怜梦便欲出门。
阮怜心急忙拉住她道:“我、我是担心姐姐。”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阮怜梦扭过头来道:“怜心你别闹了。”
阮怜心急道:“不是、不是的……”
“什么是不是?”阮怜梦皱眉道:“怜心,你今日是怎么了?”
“我是说……”阮怜心咬了咬唇道:“我是说,公子今日饮的有些多,怕是醉了,若是姐姐现在前去,万一他要是醉酒中,当是贼人,用那暗器伤了姐姐怎么办?那暗器的威力姐姐也是见过的,那么巨大的长虫都受不了一击,何况是姐姐……”
“原来是担心姐姐啊。”阮怜梦面色一缓,摸了摸她的头道:“放心吧,姐姐不会有事的,他今日饮的多,必然是熟睡了,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你放心吧,没事的,你若是害怕便留在房中,我自去便是……”说罢,阮怜梦推来了阮怜心的手,迈步朝门外走去。
“姐姐!”阮怜心急道:“我、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阮怜梦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等着,我很快便会回来的。”说罢,径直出了房门,来到了岳少安的屋前,一推窗户便跃了进去。
阮怜心拦不住姐姐,在房中等了片刻,心中安慰自己,公子丢了暗器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以后保护他就是了,忽然,她想起了姐姐曾今说是盗了暗器便要杀岳少安的事,想到这里,她猛然一惊,急忙冲出了房去。
而这边,阮怜梦已经将岳少安的手枪偷到了手,她摸着那手枪,脸上一阵惊疑,这么小的玩意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抚摸了一阵,她便将手枪收了起来,转而,来到岳少安身旁,又拔出了他的匕,在他脖子上一横,冷声道:“让你拿这把破刀威胁了我两次,今日便让你尝尝它的味道。”说着,手腕一用力,便猛然划了下去。
就在刀刃即将接触到岳少安的脖子时,她却是心中一怔,陡然停了下来,再想下手时,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她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轻声道:“现在还不能杀你,这件暗器,对你一定非常重要吧。便等你现之时,让你惊慌一番再杀你也不迟。”找了这个理由,她觉的可以心安理得的放过岳少安了,便将那匕又插回了岳少安腰间的鞘中。
忽然,阮怜心冲窗户中跃了进来,看着那把匕插进了岳少安的腰间,她吃惊的双手捂住了嘴巴,豆大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哭声道:“姐姐,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杀了公子——”
阮怜梦一愣,不知道妹妹何处此言,但看着她惊慌的模样,急忙抓住她的胳膊道:“怜心,你怎么了?”
阮怜心一把推开了姐姐,扑到岳少安的床边,哭声道:“姐姐,你怎么可以杀他……”
岳少安本来熟的异常的熟,但是被她们这样一吵,便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阮怜心苦着如同一个泪人一般,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面颊道:“怜心妹妹,你怎么了?”
阮怜梦见他醒来,猛地一惊,跑过来拉起阮怜心道:“你在做梦,这不是真的。”说罢,拽着妹妹,跃窗而去了。
岳少安已经是烂醉如泥,迷迷茫茫间左右看了看,喃喃道:“我在做梦?”说罢,困意上涌,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回到房间后,阮怜心面色一喜道:“公子他没死……”说罢,又惊呼道:“姐姐,我们快去救他,他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