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的两人依稀相对,却良久无言,柳伯南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许久之后,才道出一句:“猴子,南哥我……连累你了……”
金诗厚喘息一阵后,勉强的能挪动身子后,艰难地爬到了柳伯南身旁,背靠在贴紧柳伯南的护栏上,又喘息了一气,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南哥,你这样说的话,就轻看猴子了……猴子我自从跟了你,便从未后悔过,到今天也依然如是,南哥,以后这般的话,便不要再提了。再说,皇上也不一定真的那么绝情,也许过几天就会放我们出去的……呵呵……你说是么?”
金诗厚后面的话说的十分没有底气。其实,他与柳伯南都清楚,这句话,也只是一个美好的奢望而已。皇帝既然已经动手了,又怎么会轻易的收手。
尤其是柳伯南,他跟了皇帝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气秉性相对比较了解,更是没有什么信心,若是皇帝真的收手。如果皇帝真的收手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岳少安这边会有大动作,只是,这却不是他所希望的。
他的这一举动已经连累了太多的人,对岳少安,他真的不想再连累他了。
叹息声中,两人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这个话题只是一提,便被两人默契的扔到了一旁,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无有必要再提,再提也只是在徒增伤感而已。
与其这样,还不如闭口不提,由金诗厚挑头,两人说起了以前在军营之时的事。说着说着,金诗厚便又晕了过去。
“猴子,你记不记得,当初打张先让的时候,你这小子……”柳伯南空至言着,另一旁已经没有了回应,言语中,柳伯南的双颊之上已经浸满了泪水。
心中的苦,对谁言,可怜柳氏一门忠烈。
一夜的雨,到了清晨已经小了一些。天牢之中,冷清的厉害,一股寒风吹出,袭袭卷卷,飘至不知所终……
身在军营之中的岳少安,整个人半卧在椅子上熟睡着。忽然,浑身之上,一阵凉寒侵袭,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猛然站了起来。
守在他身旁的唐正急忙上前,道:“帝师,做噩梦了么?”
岳少安茫然地左右看了几眼,身子一松,跌坐在了椅子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双手按着疼的脑袋,道:“雨停了么?”
唐正摇了摇头:“未停,不过,已经小了许多。”
“今日能否行军?”岳少安又问道。
“可以,只是道路泥泞,行军速度必然会慢下来的。”
岳少安点了点头:“你告诉牛仁,让他集合兄弟们,吃过早饭,准备出吧!”
“是!”唐正退了出去。
岳少安双目之中满是血丝,抬头朝身后望了望,看到一丝黑布挂在那里,便轻声言道:“月夜,出来吧!”
月夜悄然现身,单膝跪地,道:“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