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了一日,令皇帝头疼不已的事,在万寒生的口中却显得轻描淡写。这让皇帝大感意外,他的眼中满是询问之色。等着万寒生说出答案。
其实,这也难怪,万寒生能以一个汉人的身份在完颜满的帐下混的风生水起,虽然说不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却是绝无仅有的。
单单是如此,便足以证明万寒生的能力了。满朝文武之中,倒也不是全然没有人能比的上万寒生,只是,能想到对策的人,全都不愿意说出来。
毕竟,最好的对策,却是最不要脸的做法,其他人没有这个勇气背负这个骂名,而万寒生却对这些早已经浑然不在意了。
昔年,自己的爱人被皇帝所夺,自己落得个凄惨下场之时,他就已经在也不在意什么名声,这一切在他看来,全都是过眼云烟,人生匆匆数十年,只为自己愿为事,这便是他现在的想法,也是他的行事总则。
因而,他才不惧怕皇权,对皇帝也不恭敬。只是,在他的心里,还是愿意帮助这个自己爱人儿子的。故而,才在金国潜伏多年,金国没落后,回到大宋继续辅佐皇帝。
看着皇帝等得有些焦急,万寒生也不卖什么关子,轻声言道:“其实,想退兵,也容易,让柳伯南去劝说便好。”
“什么?”皇帝猛然睁大的双眼:“让他去却说?”
这在皇帝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自己将柳伯南下狱,其中缘由,柳伯南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的。现在有人来救他,却让他去告诉那人,你们滚吧,是我自己想死的,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这样做,可能么?皇帝第一时间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吃惊了。他望向万寒生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一般,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等了半晌,却等出了如此的一个白痴提议,任谁都会失望加愤怒的,皇帝没有当场暴怒骂人,已经是涵养极好了。
但是,不料,万寒生却并不在意他的眼神,依旧面不改色,道:“如今,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你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处理掉眼下的困境。而且,还可以堵住以后前来寻事之人,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了。至少,我能想到的,唯有如此,方位上策。”
皇帝见万寒生说得头头是道,眉头蹙了起来,他是了解万寒生这个人的,既然他如此肯定,可见,此事,前前后后,他已经想了许多遍,应该是可行的。
只是,皇帝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柳伯南心记父仇,直接煽动着方宁攻城,那不是弄巧成拙么?人一旦心中有鬼,便估计颇多,这是常理,也是常态。
皇帝虽然号称天子,却终究只是一个人,是人,便会犯下错误,和心含不安。会可以回避自己不想碰触到的问题,不愿提,更不愿想,深思自然更是不可能了。
因而,皇帝虽然是个聪明人,对于此事,他却并没有看的透彻。也没有往深处去想。
万寒生似乎看出了皇帝想法,微微摇头,道:“你的顾虑大可不必,柳氏父子得确非同一般,两人都是人杰,不过,他们两人却也有着同样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极爱名声,不管是生前或者是生后的都爱。”
“此话怎讲?”皇帝抬起了眼皮,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