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两人翻身上马,快速地朝着事之地而去。而此刻,这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章初三手提巨剑,肩扛战斧,乘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身后带了五十个手下也是一个个膀粗腰圆,气势汹汹。
章初三一马当先,手中的巨剑直指前方,道:“奶奶的,让那老儿滚出来。老子没杀敌卖命,他在城中安然享乐,现在居然敢扣押老子的军粮,看老子不拍扁了他。”
“章将军,切不可造次啊。”廖华在马前都快将嘴唇磨破了,呶呶不休地道:“卓岩大人已经去找帝师了,一切但有帝师做主,倘若您如此莽撞,弄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可如何收场啊。”
“让开!”章初三怒吼,道:“那老匹夫忒也不是东西,老子今天定要让他尝尝斧头的味道。你是卓岩的人,老子不与你计较,你若是还拦着不放,就便怪我老章给你卓岩面子。连你一块收拾……”
“章将军,您怎么不听劝啊。”廖华有些着急地扭头看着楚断魂,道:“楚您也劝劝章将军,这、这可如何是好。”
楚断魂双手环抱在胸前,臂弯中抱着那把招牌式的黑色单刃剑,冷眼旁观着,听到廖华的话语,淡淡地道:“楚某不善此道,廖大人自便。”
廖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章初三,一甩衣袖无奈地“唉!”了一声,回,道:“章将军啊,算是廖某求你了还不成吗?这帝师就快来了,您便不能等他老人来了做主吗?咱们都是同僚,怎可内斗起来,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呸!”章初三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道:“谁和那老匹夫是亲者,他就是老子的仇敌,今天不砍了他,老子誓不罢休。你快让开……”
“章将军啊……”
“你让还是不让?”章初三陡然睁大了双眼,握在剑柄上的剑也不由得紧攥起来。
廖华还在口苦婆心地劝着:“我说章将军……”
“呼!”章初三骤然出手,手中的巨剑平拍了过来。他虽然浑,却也自己谁是好坏人,故而,对廖华并未下杀手,但是,如此重的巨剑一旦拍在身上,轻者也要伤筋动骨,若是拍在要害部位更是一命呜呼的。
廖华那里能想得到章初三居然会真的对他出手,眼见那巨剑直奔自己而来,居然惊呆了,一时间竟是不敢动弹。那巨剑所带着的劲风扑面而来,刺得廖华面颊生疼,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忽然,后领一紧,整个人被猛地甩了出去。
原来是楚断魂眼见情势危急,故而出手相救。但是,将廖华甩出去后,那巨剑便直奔着楚断魂自己而来了。情急之下,他已经不及躲闪,不过,楚断魂毕竟和廖化不同,所谓艺高人胆大,看着巨剑已经尽在寸尺,楚断魂身子一转,手中的黑色单刃剑不及出鞘便朝着那巨剑点了过去。
“咔嚓——”
一声历响,黑色单刃剑上裹及的剑鞘瞬间便碎裂开来,四散而飞,暴露出来的剑人在阳光下黝黑深亮,一声轻吟,如同龙吟一般,嗡嗡之声不绝于耳。一股大力顺着剑刃直透臂膀,楚断魂面色一惊,急忙双手持剑,然而,依旧阻止不住那巨力,踏在地上的双脚被硬生生地推了出去。鞋底与地面急剧摩擦下,阵阵温热传了上来。
同时,那不断轻吟的剑刃也透过阵阵温热之意,楚断魂面色大变,寒铁所铸的黑色单刃剑居然会有温热传来,显然是因剑上所受之力奇大的缘故。
他面色大变,再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脚下连连挪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面之上,每一次落脚,脚下的方砖都会碎裂开来,一脸倒踏着行处七步有余,也连着卸了七次力,这才堪堪地接住了这一剑。
楚断魂心中惊骇莫名,对于章初三,他早已经有所耳闻,不过,在他看来,一个之修习外加功夫的人能有多大的力气,想来也是世人皆爱夸大其词,传得神乎其神。就好比自己这个杀手,在那些人的口中,好似能隔着百里,轻轻一口气就把人吹死一般。好像这世界上没有自己杀不死的人,但是,实际情形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远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大,有好几次,在暗杀中,都险些丧命。故而,他对章初三得确是轻视了。轻视的代价,却是让他差点被一剑拍飞。
章初三也并不想表面上那么威风,他那威风凛凛的一剑,到最后却感觉自己的力气恍似泥牛入海,奇异的消失了一般,那感觉,就像猛地一拳捣在了几丈厚的棉花上,浑不受力。这种感觉,他以前还从来没有体会过。不禁诧异地望向了楚断魂。
恰在此时楚断魂也朝他望了过来,两人目光相触,楚断魂的眼中多了一丝凝重之色,而章初三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燥热的火光,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忽然,章初三哈哈大笑了起来:“有意思,有点意思……”说话间,他将手中的巨剑甩向了身后皮制的剑鞘之中,双手握紧了战斧,高声,道:“好本事,再来!”说罢,斧头倏然而起,猛地朝着楚断魂的头顶劈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