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岳少安轻叹一声,道:“不管兵力布置如何,我们现在都已经没有时间去更改了。看了还兴许不合心意,徒增烦恼。金茂的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现在便等他的消息吧。”
卓岩点了点头,对于岳少安这一点,他也很是认同,金茂在外,对于当地的情况绝对要比原来宋师城的岳少安要了解的多,而且,光看地图,本是看不出什么来的。排兵布阵不单和地形有关,而且和当时的天气,当地的居民等等都有着密切的关系,故而,想要隔着如此距离遥控对阵的将领无疑是不智的。岳少安对这一点看的很是明白。
不过,卓岩也知道,对于金茂那边劫粮的成功与否对宋师城来说影响很大,并不像他刚刚所说那般,方才岳少安之所以那般说,是怕金茂万一劫粮不成,动摇了军心……他不禁也为金茂担心了起来……
此刻,金茂过的并不好,沉关岭这边,不时便下点小雨,山岭上道路难行的厉害,金茂又不得不让人埋伏在这上面,因而,一天下来,三千士兵都几乎和他们几个主将差不多了,满身是泥,黑糊糊地,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夜间,倒是方便的很,只要不笑,几乎都看不出是人来。
金茂带着洪猛亲自在靠近沉关岭到口附近等着,已经在这里静伏了半日了。但是,运粮队迟迟不来,眼看着天色渐晚,金茂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一旦天黑下来,估计以那运粮管的谨慎,断然不会行路了,那么如果等到明日的话,这三千的兄弟便得在林中静付一夜,此间又潮湿异常,一夜下来,战力不然大打折扣。到时候事情便难办了。
正当他心中担心不已之时,忽地外面几骑远远而来,潮湿的地面上,马蹄上并不是很重,但是,每一声落在地面之上,都好像踏在了金茂的心里一般,让他不由得的紧张了起来。
那几骑人马显然是斥候之类的人,只见他们行到沉关岭前便停了下来,举目朝四面望着。金茂急忙打了个手势,让众人低下头去。
岭下的几人正如金茂推测的那般是被运粮官派来探查道路的,不过,这几人却不是普通的斥候,为的那人正是这次运粮官詹飞的胞弟,名叫詹青。
此人脾气虽然不好,但是一向办事还算沉稳,而且深得詹飞的信任,这一次,詹飞对沉关岭看的很重,故而,特意派了他来。
詹青缓慢地催着马朝沉关岭里面行去,一边走,还一边注意着四周围的动向。
在他身前的几个人已经行的颇远,不一会儿催马跑了回来,道:“启禀大人,现了几个马蹄印朝着前方而去,看似半月天前的,不过最近小雨连绵,冲刷着道路,可能判断并不准确。”
詹青点了点头,追问道:“到底是几匹吗?说清楚点。”
“看样子像六匹,不过,其中有一匹马的蹄印特别清晰,好似相隔时间不远,应和另外五人不是一起的。”
“嗯!知道了。”詹青点了点头,并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这条道路平日里虽然行人不多,但是,却也不是一条废道,有行人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再加之先后有两波人马行过,更说明没有什么异常。
任这詹青再聪明,也想不到其实这六匹马是一起行过的,只是章初三的兵刃太过沉重,他的战马自然留下的蹄印便比其他战马更深一些,加上雨水冲刷了痕迹,故而才让对方判断失误。
就在詹青打算再朝里面行一段路查看情形之时,忽然,从头顶“啪啪啪……”地掉下一堆粘粘糊糊的东西,正好落在了他的头顶,他伸手一摸,差点没有吐出来,自己的脑袋上居然全部都是粪便。抬头望去,只见在头顶一处岩石凸起之地,一个浑圆的屁股真对着下面,敢情这屎还是新鲜的。
詹青生平爱洁,便是探路到此,身上的衣服也不像其他人那边沾染灰尘,怎能忍受得了被人当头拉屎这种待遇。就是普通人被这样拉一脑袋的屎也受不了,何况是他。
当即,詹青暴怒起来,几乎失去了理智,大声喝道:“射死他——”
“嗖嗖嗖……”
一连几劲箭飞出,直射向了那个白嫩的屁股。一声痛呼,便随着风声,上面的人中箭倒了下来,“啪!”一声闷响砸在了地面之上。
几人急忙跑上去查看,只见那人已死。几丈高的掉下来,便是先前没被箭射死,现在也摔死了。仔细查看过尸体之后,几人便跑过来和詹青报告:“回大人,是个男童!”
詹青此刻那里管得了是不是孩童,伸手一指,道:“上去看看有没有余党。”
几人又攀爬了上去将一间草屋翻了个遍,这才又跑了回来,道:“大人,看来此处是猎户所居之所,那孩童也应该是猎户的孩子,方才只是顽皮……”
詹青再也没有了探查道路的兴趣,一摆手,道:“走……”带着人寻找水源洗脑袋去了……
金茂在旁边看着,深深地吁了口气。而洪猛却是双眼直,吃惊地看着金茂,他终于明白金茂当日所谓是何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