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郡城中,徐府正在处在喜庆的气氛之中,距离楚断魂和徐泷儿的成婚之日,到现在刚好半月。新婚使得整个徐府都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然而,这种祥和之气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一大早,徐成刚刚起床,便收到了军中急报,宋师城的大军长驱直入,已经连破几道防线,现在正在朝着东川郡城而来。徐成霍然而起,刚刚在前不久,皇上还下旨减去不少东川郡的军饷供应,让他将守军重做调整,以节省开支,可此事刚刚过去不久,就在他将驻防在边境的守军刚刚撤去,重新调整了布防后,便出了此等事,这怎能让他不惊。
就在徐成刚刚稳定了情绪,忽地,又传来了朝廷密令,让他想办法派军去支援东川郡,从后面攻击宋师城的敌军,好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徐成看罢密令,久久未能说话,长吁了一口气,颓然坐回了椅子上,道:“朝廷的密令这是要将我们东川郡置于险地啊。”
“将军的意思是不兵?”宋程甫面带担忧之色,皱起了眉头。
徐成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你说我们现在能兵吗?据探报回禀,进入东川郡的宋师城军,是由岳少安亲自率领的。岳少安久负盛名,必不是虚士,我们东川郡现在便是全力以赴都有些吃力,如何能够分的出兵来?”
“可是将军,这是圣旨啊。我们怎能违抗?”宋程甫摇了摇头,轻声一叹,道:“就算您丢了东川郡,到时候形势如此,想来别人也难说什么,而且大战在即,朝廷也必不会为难与你,可是,若是抗旨。这可是杀头之罪啊……一个是失职,一个是抗旨。这两罪,孰重孰轻,您难道分不清楚吗?”
徐成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那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只能奉旨了。”宋程甫想了想,道:“将军可先派一员勇将,带五千人马前去救援石城郡,同时将我们这边的情况上报朝廷,请求兵援救。现在属下也只能想出如此之对策了。”
徐成闭着双目,苦思良久,叹了口气,道:“好吧,便依你之见而行。只是派何人前去呢?楚六,你看行吗?”
宋程甫面上神色有些怪异,低头不语,不置可否。
“有什么话,你说便是。”徐成眼见他此般模样,催促着道。
“此事……属下不好提什么意见……”
徐成有些不耐烦,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什么顾忌,在说,你我相交多年,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宋程甫这才点点头,道:“楚六是将军的女婿,且智勇双全,让他带兵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此去援救石城郡,很可能是功亏一篑,并不是什么肥差,若是派他前往,一来,他在军中并无什么战功,二来若是初担大任就损兵折将,那么,此后他的前途也就毁了。再者,他就在中原,对石城郡的地形并不熟悉,这样带起兵来,必然是事倍功半,况且军中将士不一定服他。所以,以属下的意思,还是让他跟在将军身边,这样,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将军的声誉都有好处。”
徐成听罢,略一思索后,道:“你说的对。那依你看,让谁去比较合适?”
“我!”宋程甫躬身道:“让我引一直军在外,若是将军这边军情告急,也可顺势回援。而且,我这些年来,跟着将军东征西战,皇上也是知晓的,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来皇上也不会过分为难。若是其他将领,兵败之后,却不一定能够顶得住,这脖子上的脑袋便有危险了……”
徐成面色微微一变,道:“未出师前,便如此妄自菲薄,如何能够成事,还是让别人去吧。”
宋程甫苦笑一声,道:“属下知道将军是为了我好,才如此说话,其实,你我都应该知道,这一战除非有奇迹生,不然石城郡丢不丢先不说,我们从东川郡入石城郡的地界便多是山险之地,宋师城那边不消多派人手,只需在险要处留下三千兵马,我们便断难进入得了石城郡,这一仗的胜算十不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