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青后撤了几十里,从新安下了营寨,斥候派出去几波也没见东川郡城中有什么动静。正当他以为此次计划失败之际,却传来了出兵的消息。
牛青正深夜瞅着睡不着,抱着一碗水灌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把水喷出来,急忙着急众将戒备。
张帆看着他这幅模样,微微一笑,道:“少将军一夜愁睡不着,现在能睡个好觉了。”
牛青回笑,道:“张叔,这你就错了。之前是愁睡不着,现在干脆就不用睡了。那徐大少送了两条大鱼来,我们怎么的也待钓上来,不然怎么对得起岳先生?”
“看来少将军已有定策了。”张帆见牛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问道:“只是不知,可否透露几分?”
“不可说,不可说……”牛青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张叔,看来你今夜也不用睡了,劳烦你现在通知众将,马上拔营,再后撤三十里。”
张帆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后撤三十里,便是山谷了。那里道路难行,若是战事不利,我们连退路都没有了。”
牛青笑着反问,道:“张叔,你说我们用的着退路吗?”
“这个……”张帆一时哑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牛青拍了拍张帆的手,道:“张叔,去安排吧。岳先生早已经替我们在暗中做了许多事,就连今日一战也已经布置好了对策,我们只需活用便好。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我也不配做他的学生了。”
张帆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返身朝帐外而去。
乌苏和李灿明带兵连夜赶路,两人都是满肚子苦水。乌苏怒气冲冲地,道:“我说老李,刚才你在后面拽着我干吗?你说,让我去抓岳少安,这岳少安是那么好抓的吗?大宋皇帝十几万兵马都没抓到他。那杨凡五万人马,抓他一个脱离大军的单人都抓不到。我们两个能比得过那两位吗?”
“这个道理,我不是不知道。”李灿明摇头苦笑:“可你说当时我们能说什么?你看着将军那架势,若是我们敢抗命,恐怕今日便该在大牢里睡了。为将者,若是死在牢里,简直是太侮辱。我宁肯战死沙场,也不愿意住那牢房。”
“真他娘的……唉……”乌苏想大骂一声,却现自己不知道该骂些什么,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李灿明眼见乌苏如此,忍不住道:“别这么悲观,也许你我运气好,岳少安还真让我们抓住呢?”
“呸——”乌苏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道:“老子做梦都没梦到过……”
两人一路行军,心情都有些沉重。行了大半夜,终于有斥候带回了消息,岳少安的人又撤了。
乌苏与李灿明互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李灿明苦思的模样,乌苏轻喝了一声:“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追。”说着,扭头朝着后面,道:“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全力赶路,一定要追上岳少安……”
如此,乌苏和李灿明两人带着跑断了腿的士兵一路朝着牛青“逃离”的方向追去,路过营盘都没有顾得上多看一眼。
而牛青却比他们得到的消息早,悠哉悠哉地行着路,在与他们还有四十多里的时候,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开始着手安排作战准备了。
乌苏和李灿明在天色将明的时候,终于追上了牛青。不过,等待他们的,并不是落荒而逃的溃军,而是严整以待的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