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安听到响动,从帐中行出,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眉头微蹙,略一思索,摆了摆手,让人去将郭霜怡叫了回来。安慰了一会儿刚才还七窍生烟,这会儿竟是有些梨花带雨的郭霜怡,之后,便径直来到了老头子的帐中。
岳少安一进帐门,老头子便夸张地喘息着,道:“小子,你怎么不看好的你家的女人,任她这般撒野,老夫我一把年纪了,再能跑的过她,再来这么一次,不被她斩与剑下,也要累死在这里了……小子,你怎么……”
老头子一个人着牢骚,说着说着,话却慢了下来,因为,岳少安这一次分明不用以往,脸上没有了那种坏坏的笑意,也没有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而是神色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就那样直直地望着,一动都不动。这种眼神看得老头子心中有些毛,口中的话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最后,他干脆闭上了嘴,缓缓地站了起来,那种无赖模样的神情消失不见了,换上了一副正经的面孔。
两人就这般站在,隔了一会儿,岳少安轻叹一声,摇头说道:“老先生这几日沿途的话语,少安一直都听在耳中,也仔细想过,先生的建议得确很不错,每次看似无意的只言片语都能正中要害,深合兵家之道。少安的心中莫不钦佩,但现在看来,先生还是不愿留下,少安也就不再勉强先生了,先生自去吧,今日一别不知他日何时相见,希望不是战场之上……”言毕,岳少安再次轻轻摇头,转身朝帐外走去。
“都说岳少安最为无耻,却也最为重情,今日所见果然名副其实啊……”
岳少安刚行至门口,听到老头子的话语,又停了下来,转过了头。
老头子接着道:“便是看出我故意为之,却也忍耐不住吗?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
岳少安淡淡地道:“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我岳少安虽不敢自称是什么大丈夫,但却也是一个真男人,老先生学识固然高明,但若不是真心留下,在下又何苦相逼呢……先生自便吧……”说罢,大步朝外而去。
“等等……”老头子高喊了一句。
岳少安却如同闻所未闻,一步不停。
老头子眼见岳少安如此,却是真急了,身子一闪,便挡在了岳少安身前,眼珠子转了转,微微一笑,道:“好吧,我承认,我这人得确是有些犯贱。别人强留,却一个劲想着要走,但是,现在人家不想留了,却自己又赖着不想走了。今日之事得确是老夫的错,在这里向帝师致歉。这次在下是诚心想要留下,不知帝师可否愿意收留?”
岳少安诧异地看着老头子,想了想,道:“老先生这是何意?”
“哈哈哈……”老头子大笑了几声,猛地将身上宽大的外衣一扯,里面露出了一件道袍,虽不崭新,却很是干净,衬托之下,连那杂乱的头也显得赶紧了许多,正了正衣衫后,道了一声“无量寿佛”这才说道:“其实,贫道这次下山,便是为了帝师而来,又怎么回走,只是这段时间对帝师的了解一直都从传闻中得知,却不曾亲身了解过,故而,才几番相试,得罪之处,还望帝师海涵,切莫见怪……”
岳少安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老头子的来历果真是耐人寻味,一时之间,却不知是该不该让他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