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直直地看向了付缕,付缕却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就如一株挺拔的劲松,显露着睥睨一切的高贵!
就是她这份从容,这份淡定,这份清贵,让人不由自主的怀疑林天赐的话。
林天赐见众人的眼神只看了一眼付缕后就变得对他鄙夷不已,心中大急,气急败坏道:“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付缕约着我来这里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可能在付家就做出这种…这种。事来?”
众人听了想想也对,不管怎么说林天赐一向风评不错,这白芷是他的未婚妻,而听说刘茜对他也是情有独钟,他要想玩些重口味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在付家做啊?
于是怀疑的眼神又对向了付缕,付缕冷冷一笑,眼含讥诮地看着林天赐道:“林先生这话说的可谓是漏洞百出,我与你早就是水火不相容,无论上次在林家的订婚宴上,还是今日宴会开始之前,你我之间的关系都是极为恶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难道你林先生会因为我让你来休息室就来么?”
“我。我。”林天赐一时语塞,但他眼睛一转,突然道:“我有证据!”
“噢?那就请林先生拿出所谓的证据吧。”
林天赐从自己的衣服里急匆匆地拿出了所谓的证据,那是一张薄薄的纸。
他将纸递给了林元霸,急道:“爷爷,我是被陷害的,您要为我作主!”
林元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天赐,现在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丑闻落在林家身上,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把脏水沷到付家头上!
他扫了眼纸片,皮笑肉不笑地对付云天道:“付哥,您看,这分明是你家大小姐约会我孙儿的字条!”
付云天不慌不忙地看了眼后,淡淡道:“这种字条可以伪造无数张,难道仅凭一个字条林哥就要将脏水沷到我们付家头上么?”
“嘿嘿,是与不是验验就知道了。”林元霸倒是不慌不忙,他知道林天赐既然能拿出来,定然是有所准备的。
“那就验验。”付云天认可的点了点头。
这时席定文突然讥嘲一笑,拿起手机,拔出了电话,言简意赅道:“是我,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将笔迹鉴定仪器送到付家大宅!”
听了他的话,林天赐惊出了一声冷汗,他千算万算算漏了席定文!
这张纸是他暗中准备的,就是为了事成之后,以防付缕大吵大闹时将纸拿出来以洗脱自己的罪行从而嫁祸于付缕。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弄得再象也不可能乱真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席定文竟然为了付缕不惜动用背后势力。
刘茜这时也一惊,她灵机一动冲了上来,抢过林元霸手中的纸看了一眼后,大叫道:“这不是缕缕的字么?”
说完后,她悲哀地看着付缕,声嘶力竭道:“缕缕,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就是因为我小时候不懂事,抢了你的玩具,你就要这么报复我么?你真是何其残忍?你可知道这不仅仅是关系到我的清白,而且关系到付家的声誉啊?试问,你这样子有何面目当付家的大小姐?外公…。外公…呜呜…您要为我作主啊…。”
刘茜一面说一面掩面而泣,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还真的滴出了几滴眼泪来。
眼泪就这么好巧不巧地滴在了纸上,将纸慢慢地变花了,那墨迹竟然慢慢地化开了,纸上是一片狼籍,面目全非。
付缕冷笑地看着,看着他们声情并茂的表演,难道他们以为就这种方法就可以栽赃于她么?将证据毁了就可以逃过检验了么?
付云天脸色铁青,恨恨地瞪着刘茜,刘茜的那点心思他能不知道么?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刘茜这个白眼狼,竟然敢伙同林家来暗算自己的人!这个蠢货都是蠢到了家了,被林天赐卖得连渣都不剩了,还帮着林天赐数钱!
此时的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孙女们养在身边,真是养虎为患啊!在最危急的时候竟然是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
而邵云儿还不识趣地道:“没想到真是缕表姐设计的,唉,不是我说表姐,怎么说茜表姐也是咱们一家人,你要设计也不能设计自己家的人啊!”
她这一番话无疑是坐实了付缕的阴谋,人家想连你们自己家的人都承认了,你付缕还有什么可说的?
林家,白家的人顿时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闭嘴!混帐东西,不知事实就胡说八道!你的脑子里装的是浆糊么?”付云天再也忍不住了,他快被这帮外孙女气死了,一个个都被他宠坏了,一个个长得都是猪脑子!
看来是时候要整顿了。
他悲伤地看了眼付缕,眼前的付缕镇定自若,巍然不动,那处变不惊的气质是那些凡夫俗子不可仰望的。
顿时老大开怀,还好,付家还有付缕!
想到以前对付缕的刻薄,他不禁暗中惭愧。
“哈哈,付哥,小孩子家家实话实话,你又何必生气呢?”林元霸语中有话的笑道。
付云天冷哼一声道:“林哥这话差矣,既然是小孩子家家,又怎么能看透这人心的险恶呢?她们信口雌黄之言也能相信?”
“外公!”邵云儿还要反驳,却被付云天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林元霸看了大乐,笑道:“可是现在付家两位孙小姐都承认这是付家大小姐所写的字,而作为证据的字又似乎花了,就算是验也验不起来了。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理也说不清了!不如这样,我们两家都是多年世交,此番之事就当没有生,就此结束可好?”
付云天微一沉吟,这林元霸果然是老奸巨滑,此事虽然扑朔迷离,没有定论,可是付家亏就亏在两个草包身上了,众人定然会以为是付缕陷害林家与白家的,这样对付家的名声也是有所损伤的。
可是如果一味的追究下去,谁知道林家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刘茜更是鬼迷了心窍,王八吃砰砣已然铁了心地要帮林天赐,不如就此算了,免得节外生枝,出了别的什么妖蛾子。
毕竟阴险比银荡要好听点!
他也是聪明之人,知道必然是刘茜与林天赐共同筹谋欲污辱付缕,他还未及与付缕沟通,不知道付缕是不是吃了亏,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在林天赐的手中!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你们林家来者是客,出了这些事也算是我们招待不周,不如就这么算了。”
林元霸得意阴狠地笑了,扫视了众人一眼,才缓缓道:“不知道众位怎么看?”
“咦,今天付家的宴会好热闹,我一直在跳舞,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是啊,付家的花园好美啊,我与陈太太一直在花园赏花!”说完手臂碰了碰陈太太。
陈太太心领神会道:“是啊,是啊,我与李太太一直在一起赏花的。”
于是一堆人都说自己并未来过休息室,一直在参加宴会。
付缕一直含笑听着,直到所有的人都说完了,她才用最清脆,最有震憾力,最冰冷的语调道:“我看到了,看到了林家与白家的淫秽,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作为付家的大小姐,我必须要林家与白家给我们付家一个交待!”
她的语气坚决坚定,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字一顿,脆如出谷黄莺冷如千年冰泉。
众人大跌眼镜,不明白为什么在明明不利于付缕的情况下,付缕还要咬着不放!
付云天也有些不赞同了,提醒道:“缕缕…”
“老爷子,别人都欺侮到头上了,咱们还忍气吞声么?今天我不争馒头争口气,也非要将这事弄得水落石出!”
她犀利的眼扫射了众人一圈后,才面带寒霜道:“我,付家,不是任何人可以捏扁搓圆的,一切阴谋谁要敢向付家的人展开,那么就等着自食其果吧!”
说完她走到了刘茜的身边,轻蔑地看了眼惊呆的刘茜,十分潇洒地从她手中抽出模糊不堪的纸来。
看了一眼后,冷笑道:“刘茜,茜表姐,对于你我只有六个大字送给你:人至贱则无敌!”
“你说什么?”刘茜咬着牙眼中冒火地瞪着付缕。
“嘿嘿,你对男人怎么贱都跟我没关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我拖下水,更不该将付家的尊严视若儿戏!哼,说你蠢笨如猪吧,还污辱的猪的智慧!”
说完,她玩味的抖了抖那张纸,笑着递到了付云天的身边,对付云天道:“老爷子,您可看出这墨的怪异之处?”
付云天不解地接过了纸,闻了闻后勃然变色,对刘茜吼道:“你竟然敢将云墨偷出付家?”
刘茜被付云天突如其来的一喝,顿时吓得一跳,结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用来写了这几个字…。”
突然她停住了口,惊恐地看着众人鄙夷的眼神。
而林天赐则恨不得扑上去杀了她!这真是的笨蛋,付缕说的没错,说她是猪是污辱了猪的智商!明明刚才所有的人都把矛头指向了付缕,可是就因为她的一句话,竟然将真相剥茧抽丝般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了!
真是个笨猪!
付缕则笑了,漫不经心地从付云天的手中接过了纸,幽幽道:“你为了逼真,有意去了我的书房,拿着我书房的纸,用了我书房的墨,模仿我的笔迹写了这个字条来陷害我。可是你却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神助,大宅的书房我从来没用过,而你竟然还阴差阳错的用了云墨!这是付家的家主付青山加了灵术的墨,你就眼泪化开了只是暂时的,不消一会,这些字迹就会还原,到时你就算是百般抵赖,万般狡辩,也掩饰不了你们陷害我的事实了!”
“不,不可能!你胡说,这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墨?”刘茜惊惧的叫了起来。
“那么就让你长长见识!”付缕冷笑着,将纸张放在高处,就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人们惊异的现那字迹竟然慢慢地收敛了,渐渐地现出了原形。
刘茜面如死灰地看着,不敢置信,这时她真恨付云天怎么不告诉她这件事!
而林天赐则垂头丧气地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