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婧寨,一众人正在商议。
“此事有些蹊跷,那卜文焕居然没替我们遮掩?”彭起有些纳闷,按理说卜文焕会尽量阻止盐捕营来肥城,怎么他这边刚感觉有些隐患,泰安盐捕营就来了。
“或许他找到什么法子脱身,我看这盐捕营来肥城十有八九是他要求的。”思索半响,刘奇摇头道。
“属下带人灭了他!”陈道火起,小小肥城,不过几十人把守,加上那些捕快,都不够塞牙缝的。
“大王,既然来者不善,咱们何不就此举旗,先下肥城,再打泰安!只要出其不意,两地唾手可得!”段一山也是想动手了。
“不妥!”此时举旗不行,这一点刘奇想的很清楚。
“大王!”
“打下肥城和泰安,确实不难,只是打下来咱们守不住。”
“人手不足啊……”彭起叹口气。
“不是人手问题。”刘奇摇摇头,“是民心。”
几人先是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不过跟着也有些时日了,多少开始有朝他靠拢的思维方式,或许肤浅,但也能在思考后慢慢理解他的想法。
“大王的意思是两地百姓不会支持我们,若是占据县城,不但要抵挡住官府大军的清缴,还要防止城内作乱?”段一山问道。
“是的,肥城县和泰安县都和山寨不一样,我们起兵攻打,百姓茫然不知我等意图,必定将我等当做山贼,或许他们不敢反抗,但官府大军一到,他们更可能协助官府剿灭我们,那样一来,守城可比守这山寨难多了。”
“若是打下肥城和泰安,必定山东大震,官府大军很快就会来的,我们反而准备不足。”冷静下来,陈道也现问题。
屋里沉寂,半响,段一山道:“大王,既然官府是打着清缴私盐的名头来,咱们就让他们一直用这名头,先耗一耗他们。”
刘奇露出赞许的笑容,他点头道:“我思量着,那卜文焕也只敢上报泰安府,说我弄私盐,其余的,他是不敢透露的,咱们不要一次就让那泰安盐捕营断了念头,得让他们添油。”
陈道闻言,来了兴趣:“大王是说咱们隐藏实力,让盐捕营打不下山寨,但又不灭了他,让泰安府增兵,一点点的增。”
“不错!咱们脱他一个月,或许民心就不一样了。”刘奇说道。
民心如何不同,几人不知,而刘奇也迅速解开谜底,“大虎,你神风即刻出动,去告知山寨周边所有村庄,说官府已派兵来,为避免他们受到伤害,让他们出去避避风头。”
看似和民心毫无关联,但几人均明白了,这还要归功于这年代官府兵丁的坏毛病,为冒功和搜刮,他们会把无妄之灾带给兰婧寨周边的村庄,当年张七在黄崖山就是很好的例子,相信一些老人还不回忘记当年那一幕。
“那火枪用不用?”陈道很关心此事,若是不用火枪,手下人会有不必要的伤亡。
“用,咱们也是盐枭盐贩子,怎会没火枪?只是别过了,二三十足矣,这衣服也换换,咱们是普通百姓不是?小香,你回头安排人手,帮文燕把那火炮盖住,对付盐捕营,还用不上。”
众人皆笑了起来,心里倒是有些期待,毕竟这一步迈出去,今后的路就彻底不一样了,跟着刘奇到底能闯出什么样的天地?
七月十八,赵兴宗抵达肥城,卜文焕一众将它迎入县衙,在安排好酒宴之后,几人在后堂说着黄崖山之事。
赵光宗算是系统了解了刘奇的情况,二十四五岁,懂洋文,听说在泰安也有些产业,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肥城这边,有些商户和他有些瓜葛,不知只是生意往来,还是他暗中操控的。
听到这些,赵光宗有些犹豫了,按照卜文焕的说法,这刘奇和洋人怕是有些关联的,只是他内心私欲也急剧膨胀,因为卜文焕还说了两个他心痒难挠的事,一是刘奇有钱,相当有钱,二是他有一个异常貌美的夫人,冲着这,赵兴宗也会冒险赌一把。
“兰婧寨?”想到这名字,赵兴宗就好笑,一点气势都没有,或许也正应为这个寨名,他没把刘奇放在眼里,卜文焕说起这兰婧寨有些许火枪,他也不在意,洋人的帮办么,有个把火枪不稀奇。
“卜大人,贵县如何配合某这清缴啊…….”赵兴宗喝着茶,乜着卜文焕。
卜文焕心中一阵恶寒,只是这是代价,必须的,他从袖筒中拿出一张银票,放到赵兴宗面前:“大人,这是我县给盐捕营的开拔费,至于粮草等物,大人尽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