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进了屋子,因是教学,里面也摆放了不少椅子,正中还有块黑板,画着简陋的图,刘奇瞥了眼,便知是女人的身体构造图,他装作没在意,转身大量屋子其他地方,手底扯了扯何涴婧,朝黑板指了指。
何涴婧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招呼几人将黑板搬到一边,这期间,几名女子红着脸偷瞧刘奇,见他没反应,算是松了口气。
“梁医监,我看婧儿这里也是不错,你何不在这医馆内,办个学医术的所在,教习一番?”
“大王,这自古医术皆是收徒传授,若办学医术的书院,弟子倒还容易,这先生可就难了。”
“那不知梁医监是否愿做这先生,传授医术呢?”
“这个…….”梁从为难起来,不知如何回应刘奇这个问题。
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短时间恐怕是变不了的,刘奇也没追问答案,梁从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他转而问玛丽莲修女:“玛丽莲修女,你可愿意把自己懂的,传授给她们?”
“当然愿意。”
“哦?为何?”
“这不为什么啊?”玛丽莲修女感到很是奇怪一般,“会的人越多,那就能医治更多的人。”
“那你不害怕她们学会了,砸了你的饭碗?”
虽说中文不错,不过玛丽莲还是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何涴婧笑着解释了一番,玛丽莲修女却露出笑容:“不怕,我希望这天底下再也没有病人,所有的郎中都砸了饭碗。”
她这句话让梁从色变,医者父母心,没想到一个洋人,比他还心怀天下人。
“说得好,只是这郎中怕是少不了的。”刘奇说着,自个找了个椅子坐了,然后招招手:“都坐下说话吧。”
磨磨蹭蹭一番,一众人都坐了,刘奇看了一圈,说道:“咱们中华的医术讲究神秘,各家都想靠着祖传绝学,能够衣食无忧,名满天下,一种病,可说出不同的道道,开出不同的方子,谁能治好病,这高下立判,要想学医术,不跟着师傅十几年,那根本出不了师的。”
梁从闻言,点点头道:“大王说的不错,要说传下来的医书,也有不少,可若是没有师傅领着,光看医书是没多大用的,那些紧要的,医书上都没有。”
“而这泰西医术却有些不同,讲究的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什么病,有什么症状,那是要清清楚楚,该用什么药,用多少,也是要分毫不差,断不会出现咱们方子上药材少许偏差之事。”
“大王是说这泰西医术,只要确定是什么病,该怎么用药,一目了然了?”有人问道。
“玛丽莲修女,你说呢?”刘奇没有直接回答。
“病情确定,确实很多普通郎中都能开药,到任何一家药店,也都能买到差不的药,也不用煎熬。”
“要是药不管用呢?”
玛丽莲想了想道:“可能会再看一次,若是没有其他病症,郎中多半还是坚持原先的诊断,或许会换一种药试一试,不过这换的药,也是公认的可治疗这种病的药。”
“可这人不同,病因不同,用药自然有差别,一味只知道用药,那还要郎中做什么?”梁从很不赞同。
刘奇笑了笑道:“梁医监,我对这医也是一知半解而已,有些东西也是想着说的,其实我感觉,这泰西医术重在于病,不管人如何,总认为病是一样的,而咱们中华医术,重在于人,人不同,病自然有差异,这想法不同,做法自然也就不同。”
何涴婧闻言,也笑道:“大哥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和没说一样。”
“说的也是,梁医监,我想说的是,这医术要扬光大,也许变革,这变革有两层意思,咱中华医术,不可固步自封,泰西医术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有些东西,确实比咱们强,先生作为医监,不能一听泰西医术就摇头。”
闻言,梁从顿时脸微微有些红,他明白刘奇话里的话,那意思是别忘了你还是医监,这个责任可比济世医馆大。
“这另一层意思,便是我恳请先生试一试,打破门规,试一试咱们中华医学办学堂行不行?若真能行,相信会有更多的先生郎中打破门规,那咱们这济世医馆便可在各县都办一个,百姓也不必大老远的来泰安瞧病。”
这才是刘奇变革之所在,梁从思索片刻,抱拳道:“大王宅心仁厚,心怀天下,属下愿试一试。”
刘奇闻言点点头,指着下面一群女子道:“你等愿意跟着婧儿,在这也不是帮忙那么简单,自古女郎中也是有的,现如今男子多不愿去学那泰西医术,正好,你等也试一试,等学成,我便封你们为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