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赵舒翘的信,陈道还真是傻了一会,这三天了,没有任何动静,白给了赵舒翘和潘鼎立三天准备时间,看来还是得来硬的!
别又是缓兵之计吧?和庞涛、鲁忠商议后,陈道决定只给赵舒翘一天时间,放开南面,让他和潘鼎立离开。
看到陈道回信,赵舒翘冷笑,一天?这如何来得急准备?可他万万没想到,潘鼎立等人得知后,欣喜若狂,不到半个时辰,南门口早就聚集了大量的人,此刻那些绿营、兵勇出奇的好,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维持着秩序,远远望去,俨然是一等一的强兵!
按照陈道的要求,潘鼎立本应在第二天一早开始撤离凤阳的,可这才头一天的下午,赵舒翘被逼无奈,只得上北城楼和陈道喊话,听到前方将士传来消息,陈道哈哈大笑:“看来都被吓破胆了!”
他也懒得去和赵舒翘折腾,让庞涛前去和他交接,申时放行,先各衙门官员,后兵马,城中百姓,不得出来,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等破虏军入城后在做定夺。
听到此话,赵舒翘更是笃定破虏军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突然间有些后悔,为了一口气,这么做岂不害了百姓?只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不用他动手,潘鼎立的手下就会逼迫想乘机逃离凤阳的百姓待在家里,这可关系到他们的性命!
得知丈夫是不打算走的,赵家夫人大哭一场,搂着孩子躲在后院,而赵舒翘也不回去,来到南城楼,看着大小车辆,以及他曾经的手下官吏,如丧家之犬逃出凤阳。
太阳快落山时,潘鼎立大军开始出城,他的亲信断后,手中明晃晃的钢刀迫使尾随的百姓不敢靠近,赵舒翘接着太阳余光,远远看着破虏军开始靠近潘鼎立的兵马。
“动手啊……”他心里喊了声。
“动手啊!”南城楼上出一声嘶喊,赵舒翘颤抖的手指着远方,“好贼子!”
他是气得有些恍惚了,潘鼎立的人马居然就这么越过了破虏军的阵型,走了!而破虏军重新控制了出城道路后,并未逼近城池,看样子这是要天亮后才来。
一晚上,赵舒翘都在想这件事,最终,他想到一点,贼兵或许是怕城里的人看到,故意先放潘鼎立那些人走,夜里定要追上去,屠杀一通!天亮,就是剩下的人和他赵舒翘的最后一天。
陈道入城时,街上确实冷清,百姓也是一窝蜂的迫使他们的知府大人做出弃城投降的决定,但当清兵和那些官员走后,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还陷在这里!
说白了,全城百姓其实是头脑热被潘鼎立和赵舒翘手下官员利用了,这一晚,不只是赵舒翘睡不着。
安排手下接管城防,陈道几人径直来凤阳府衙,这里将会是白虎军的临时司令部,至于城内百姓,不用管,回头出告示便行。
在府衙门口,陈道等人意外现此处居然还有家丁看管,他有些纳闷,不是都跑了么?
派人上去拿住家丁,一问才知道,这凤阳知府赵舒翘居然没走!
“有些意思…….,去瞧瞧!”陈道和庞涛等人说笑着进了凤阳府衙。
听到外面嘈杂声,赵舒翘当然知道是贼人入城了,他整理了下身上官服、官帽,咬咬牙镇定自若的走了出来。
一进一出,两边在大堂外相遇,陈道见一人身着官服走过来,猜到是赵舒翘,站着看着他。
赵舒翘很快来的陈道面前,也不说话,站着乜着陈道。
“赵知府,你为何不走?”陈道忍不住问道。
“我乃凤阳知府,朝廷命官,怎可像那些贪生怕死之徒,弃城而逃!若不是城中百姓受人蛊惑,迫使本官答应尔等条件,本官定要和尔等贼子拼死一战!”
陈道闻言,冲着庞涛道:“又一个食古不化的!”
庞涛笑道:“死要面子,管他作甚?”
陈道点点头:“是没必要和他废话。”说着,看着赵舒翘道:“我才不管你留下作甚,你这府衙,归我了,回头找家客栈,你搬过去,听好了,要走,我还可以让你走。”
赵舒翘张着嘴,他准备了无数说辞,要将陈道等人痛骂一番,却没想到陈道根本不理会他,三两句打了他,转身走了!
眼睁睁看着破虏军士兵把他的家当搬上车,连同他家人一起,送到一间客栈,敲开门,让店家安顿知府老爷,随即离去后,赵舒翘仍然如做梦一般,这种结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同样被吓得半死的客栈掌柜的也是半响才回过神来,怎么知府大老爷被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