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最开心的莫过于脍炙酒舍的店主达贵。
这大清早的,他就穿上一身崭新的服饰,亲自站在门口迎客。
他知道今日来的客人,那定是非富即贵。
果不其然,天亮没有多久,姜季武等一干贵族子弟,便赶来这里,连笑脸相迎的机会都不给达贵,直接入得酒舍中间得大院,长桌一甩,拿着金子就往上面扔。
“季武,你押周先生?”
“不行么?”
“你不是说周先生是个骗子么?”
“是呀!所以我才押他赢,这骗子不都会说话么。”
思路清晰,有理有据。
“我压左槐。这可是学问上的事,光胡说八道,可是赢不了的,这还得见真本事。”
“可是我听闻周先生在朝堂上可是将好些士大夫都说得哑口无言,我押周先生。”
“这局还真不好说,我暂且先不押。”
......
“主人,他们又赌上了。”那跑堂的仆人,是一脸郁闷地向达贵言道。
达贵今儿可是一点也不慌了,道:“就由他们去吧,待会那些贵客来了,他们自然就会安生的。呵呵。”
他说得一点也没错,过得一会儿,只见不少马车相继来到这里,院内的声音渐渐从嬉笑怒骂声变成高谈阔。
姜季武等一干贵族子弟,哪里还有方才那般嚣张跋扈,是老老实实坐在一旁,腰挺的笔直,乖巧地聆听着长辈的交谈,时不时还点点头证明自己在听。
这一场辩论大会,一点也不夸张地说,可真是全城瞩目。
如今这儒墨之争已经达到白热化,目前儒生和墨者也是当今人数最多的两个群体,法家是属于闷大财的那种,这两派的争论,一定会吸引到不少目光的。
恰逢周先生风光无限,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到处都是,不少人都想一睹周先生的风采,也有不少人是想看周先生吃瘪。
这热点人物加上热点事件。
必然会爆啊!
就连殷顺且、富术、擎薄、擎薄等一干朝中大臣也相继来到这里。
一时间酒舍内是人声鼎沸啊!
酒舍的仆人,可从未见过这等场面,他一脸谄媚地向达贵道:“主人,您可真是厉害,前几日小人还一直都想不明白,为啥主人愿意将那么好的木头送给那周先生,如今小人可算是明白了。”
达贵哼了一声:“你要都明白了,那还有我什么事啊!”
那仆人讪讪一笑,突然双目直盯盯地看着前方,哆嗦着嘴道:“主...主人,你...你快看呀,蔡...蔡夫人。”
“蔡夫人,哪呢?”
达贵听罢,激动地左右乱瞅,突然定眼看着一辆缓缓驶来的马车,当即喜不胜收道:“这回可真是赚大了。”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脍炙酒舍的门前,只见一位极其貌美,令人难以判断其年龄的贵妇从车上下来,一袭淡黄色长裙,掩不住那婀娜多姿的身段,芙蓉秀脸,肤白胜雪,星眼如波,顾盼生辉,一对小酒窝,仿佛天生带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小人见过蔡夫人。”
达贵忙上前,拱手一礼,虽然此妇生得貌美,但达贵却都不敢偷看一眼,只觉这是一种玷污。
蔡夫人微微颔。
达贵不敢抬头,手往门内引去,道:“蔡夫人里面请。”
那机灵的仆人,已经招来女婢,引着蔡夫人往里面行去。
当蔡夫人入得前院时,只见院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无数目光看来。
蔡夫人目光一扫而过,突然朝着一人喊道:“季武。”
声音极其温柔,如春风拂过,令在场不少人是心醉神迷。
但姜季武却是故意左右张望,好似没有听见。
倒是他身边的一群狐朋狗友起哄道:“季武,你阿姐叫你,你赶紧过去啊!”
“是呀!快去啊!”
.....
姜季武被逼的没有办法,这才走了过去,挠着头问道:“阿姐,你怎来了?”
蔡夫人温柔地笑道:“我过来看看热闹,你跟阿姐一块坐吧。”
姜季武是摇头晃脑道:“免了!免了!我跟伯象他们一块来的,要是阿姐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过去了。”
可也不等蔡夫人回话,他便跑了回去。
蔡夫人幽幽一叹,目光有些暗淡,便又跟着那女婢往台阶上面的亭子走去。
因为如今女人也是经常出门,这酒舍中设有专门供女人吃饭的位子。
可人群中却响起了窃窃私语。
“蔡夫人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何止不减当年,简直是更胜往昔。”
“真是奇怪,蔡夫人很少出门,今儿怎么也来了?”
“难道是为周先生而来?”
“那还用说,总不能是为那左槐而来吧。”
“哎呦!这周先生可真是厉害,连蔡夫人都想来一睹其风采。”
正当大家都在议论蔡夫人时,又见一位红衣黑裙的绝色女子走了进来。
大家见到这女子,认识的人只是微微点头,有些人直接将目光移开。
这女子正是郑公主姬舒。
这可是一支带刺的玫瑰,虽然漂亮,但一不留神,就会被她刺着,谁都知道她要复国,可谁又愿意陪她去疯。
“公主!”
刚刚在亭内坐下的蔡夫人,赶紧喊道。
郑公主偏头看去,脸色一喜,快步上得台阶,来到厅内,她稍显激动道:“阿姐,你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