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先生,我们到了。”
法克跳下马车,向车内的姬定说道。
昨日他来到这里下帖,结果蔡夫人直接就约姬定今日上门。
这令姬定都不得不感叹,自己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一点,看来真得准备一块面纱,不能随便在公共场所露面。。
下得马车来,姬定抬目看去,眼前这府邸可是比他周府要气派的多啊。
一个老妇便迎了出来,道:“这位一定是周先生吧?”
姬定愣了下,点头道:“正是。”
那老妇侧身,手往里面一引,“先生快快请进,我家夫人已经厅中等候。”
“多谢。”
姬定颔一礼。
法克小声道:“先生,你在里面待多久都行,我可以等得。”
姬定微微瞪他一眼,然后与那老夫一块入得府门。
脱鞋入得大厅,只见厅中坐着一位美少妇,盘云高挽,一袭天蓝色裙衫,淡雅高贵,赛霜胜雪的肌肤透着淡淡红晕,娇艳欲滴,一双剪水瞳仁,清澈若泉,似笑又似哀,那唇角的弧度,仿佛天生带着一抹微笑,娴静之余,带有似水温柔。
如此容貌,也难怪这么早做了寡妇,如今又没有海狗丸那等大补药。姬定暗自一番感慨,然后拱手道:“周济见过夫人。”
蔡夫人微微抬手,引向旁边的位子,“先生无须多礼,快快请坐。”
声音极其温柔,如春风拂面。
“多谢。”
待姬定坐下,蔡夫人微笑道:“之前我冒昧派人前往贵府,邀请先生,若是有打扰到先生,着实抱歉。”
姬定尴尬一笑:“岂敢,岂敢,是我该抱歉才是,只因近日一直都有女人邀请我过府一叙,故此我早就吩咐下人,此类邀请,一律推掉,我那下人也真是好没眼力,连夫人的邀请也给推了。”
蔡夫人不由得抿唇一笑,道:“先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这也难怪。”
姬定谦虚一笑,又道:“今日济登门拜访,实乃为感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蔡夫人并不意外,只是好奇地问道:“你如何得知是我?”
姬定如实道:“是我那下人认出夫人的笔迹。”
“原来如此。”
蔡夫人点点头,道:“其实那日我也只是凑巧见到的,举手之劳,先生无须言谢。”
姬定问道:“不知夫人可愿告知我,是何人下毒害我?”
既然是蔡夫人告知他的,那就不是一个恶作剧,而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到底是何人下毒。
蔡夫人迟疑片刻,道:“我可以告诉你是何人所为,但是我不会帮你作证,也不会承认我说过这话,还望先生能够理解。”
姬定保证道:“放心,我绝不会给夫人添麻烦的。”
蔡夫人道:“乃是绁大夫的长孙绁美所为。”
“是他?”
姬定微微皱眉,如果是绁错所为,他倒也不奇怪,但问题是绁错怎么会让自己的孙子去下毒。
难道不是亲生得?
蔡夫人似乎看出他心中疑惑,于是道:“我看那孩子也是因为你令他输了钱,这心中生怨,一时冲动,才险些犯下大错,非有人在背后指使。”
嗯。这就说得通了,难怪我怎么也猜不到。姬定点点头,又向蔡夫人道:“夫人请放心,我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蔡夫人微笑地点点头,道:“我亦相信先生不会与之一般计较。”
姬定好奇道:“我与夫人素未蒙面,为何夫人这般相信我。”
蔡夫人不答反问道:“敢问先生,为何当时先生并未直接说出来,而是假借家犬为由,离开了酒舍,且还有意打翻了那瓶毒酒。”
这女人观察还挺细致的。姬定问道:“不知夫人以为我为何这么做?”
蔡夫人笑道:“我认为先生是担心牵连到脍炙酒舍。”
姬定没有做声,显然是默认了。
蔡夫人笑道:“先生是如此宅心仁厚,那么先生说不会去找他的麻烦,我又有何理由不相信先生。”
“过奖!”
姬定又问道:“夫人之前邀请我,目的应该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吧。”
蔡夫人一愣,忙道:“不一样,不一样。”
真是吓坏了。
姬定又问道:“那不知夫人是有何事吩咐?”
蔡夫人犹豫了一会儿,道:“其实我是想让我弟弟拜先生为师。”
姬定下意识道:“姜季武。”
“正是。”蔡夫人点了下头。
姬定稍稍松得一口气,原来不是想要跟我生什么,那就好,那就好,她若让我以身相许报答这救命之恩,我还真不好拒绝她。同时他又感到有些好奇,问道:“令弟缺老师?”
姜家也是几百年来的大贵族,连个老师都请不起吗?
蔡夫人幽幽一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家母去世得早,曾将弟弟托付于我,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嫁去了鲁地,而我父亲又因公务繁忙,疏于教导,以至于他现在变得不学无术,成天游手好闲,这令我觉得愧对家母,此番我回来,就是希望能够为弟弟寻得一位良师,助他走回正道。”
又是一个扶弟魔。姬定又问道:“不知夫人为何想请我做令弟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