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沈立冬昨晚困得不行,这一钻进被窝里就睡得沉了,等一家子人都陆陆续续地起来了,沈立冬还在被窝里钻着,一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因为大哥沈文轩答应给她放假的,正月初一到十五元宵,她都不用很早爬起来练大字了,当然,陈氏她娘亲那边,也不用她天天刺得十个手指针孔连连地学女红了,至于厨艺方面的,沈立冬还得跟着陈氏下厨房,看着学着,尤其是过年期间的礼节问题,各种风俗,说法,她都得一一记下了,免得明年过年的时候还是这样不停地闹笑话。
当然,因着正月初八就是沈立夏出嫁的日子,现在陈氏忙得很,压根没时间来训斥沈立冬礼仪方面的不妥,也不再天天在她耳边唠叨着她不够稳重,太过跳脱,这耳根子可以得了清净,沈立冬的心情自然是好得没话说。
不过多赖会归多赖会,沈立冬还是赖得有点分寸,可不敢像前世那样一到休假日就睡得天昏地暗,三餐不吃饭也行。她赖到只是比往常晚起了半个时辰,然后就自觉地翻身坐起,抓过柜上的衣裳准备穿戴,却看到大红的颜色,嘴角抽了抽。
今个儿是大年初一了,守完岁应该就不用再穿着大红衣裳了,沈立冬想了想,将大红衣裳高高挂起,从衣柜里头翻找出了一件浅兰色的,领口袖口绣着云纹的冬衣,穿好。
到了梳妆台上,拿起梳子,细细地打理好一头青丝,用天蓝色的两根飘带,直接束起,并未妆点任何饰,她本想戴上水滴型的蓝色耳坠,现她压根没有打过耳洞,就一笑了之,反正这样打扮得清清爽爽的,也挺好的。
临出竹荷院的时候,沈立冬又从衣架上取下披风,披上了昨晚那件兔毛围领的披风,仔细地系好飘带,然后像风儿一般,冲向了洗漱的地方。
从洗漱台上拿下簇新的牙刷还有精致小盒中的牙粉,沈立冬就忍不住眉眼弯弯起来。这个谢朝亮,倒是真的被他弄出名堂来了。
先前她以为这是失败品,是次品,送给谢朝亮方子跟牙刷牙粉作为大礼相赠时,沈立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占了谢朝亮便宜似的。
但是如今,看着这琉璃柄毛尾毛制成的牙刷,显然跟她先前那粗糙的木头牙刷不能相提并论的,这谢朝亮走得是高档次路线,将牙刷跟牙粉精致包装,然后专门卖给那些根本不在乎一点小钱的富贵人家。
果然,在沈立冬看来不值三十纹钱的牙刷牙粉到了谢朝亮包装完卖出去,已经是三两银子一套了。这暴利,就连沈立冬都觉得谢朝亮这厮太狠了,当然,她也是有些后悔了。
原来这笔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不过看在他送给她一处京城郊外的庄子还有那些棋子类生意的年年分红份上,沈立冬也就不心疼牙刷牙粉的这笔生意了。
意识动了动,沈立冬的眼睛瞄了瞄空间里头的那张庄子地契,还有那一张张敲着富贵钱庄大印的银票,这六年的分成,一年三千两,六年就是一万八千两啊,你说沈立冬能不乐得合不拢嘴巴嘛。
她现在可是坐拥一座一辈子都吃喝不尽的药田空间,又有房子跟银子傍身了,怎么想想,心里就无比地踏实。
前世那所谓的有房有车有银子,跟她这一世比起来,还真的没办法比,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啊。
当然,有钱人也是不会嫌弃钱多的,这在神医门里,沈立冬从二个师姐那里学到最有用的就是可以自个儿研制出那些香水胭脂什么的,还有印染方面的材料,你还真别说,医仙师姐最有本事的竟是调香制香方面的能耐,她的医术全跟女人用的化妆品牵扯上了,还有毒仙师姐最有能耐的就是将那毒药制得美轮美奂,让人看着就馋了口水,忍不住就想吞了下去啊,其实那不过是一种调色配色方面的天分,因而沈立冬就因为眼馋着两位师姐的这等本事,想要自个儿也能有这等本事,就这样被二个师姐从此给盯上了,给她们收刮走了多少她的宝贝药材啊,想起那些年被二位师姐收刮走的药材,沈立冬就心痛啊。
不过好在她在失去药材的同时也学到了两位师姐的这等本事。沈立冬当年没有琢磨出来的香露,就是那种喷洒在绢花上可以让假花也能跟真花一样散出一样的香气来,沈立冬可是花费了好长的时间去琢磨,但是当年还是没能成功,因为沈立冬对研制化妆品之类的实在是无能无力啊。
但是如今可不一样了,沈立冬从医仙毒仙师姐那里学来的本事,早就可以调制出各种花香的香露了,而且沈立冬还放在制成的绢花上试验过,香气久久不散,可以维持一个多月,且这些制作香露的花香都是从空间种植的鲜花中凝练出来的,经过熏香的方式,让香气沾到了绢花布料上,闻着就跟闻到真花的香气一样,丝毫不差,实在是令人欢喜不已。
一想到这种绢花一出世,他们一家人就数钱数得手软的情景,沈立冬就呵呵地笑出声来。
“你这个丫头,傻笑什么呢?还不赶紧洗漱完了,该过来吃饭了,全家人可就等你一个了。”这饭桌上就差沈立冬了,沈文轩一出来找她,就现她一个人在哪儿刷着牙齿傻笑,不由地上前笑话着她。
“哦,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大哥。”沈立冬刷得飞快,洁净了牙齿之后,取下宝蓝色的棉巾直接就清洗了起来。
洗完后快速地挂好,转身,回头,她额头上的流海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子呢,水滴凝结着,有往下掉落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