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等到沈文轩跟言老先生被太监总管小顺子带到皇上周承泽面前,那沈文轩献上了所谓的可以防御天花的种痘方子,言老先生则开始传授太医院那帮太医如何种痘的实际操作方法。
如此,皇上的圣旨一道下去,整个大周王朝,凡是适宜种痘的人群,无论是皇室宗亲,达官显贵也好,还是平民百姓,甚至是流浪乞丐也罢,皇上一律布各洲各县衙门,由当地父母官掌管,组织当地医者要求所有在录人员全部一一地进行种痘,如若有不适宜种痘的,则排除在外,其他的一律得给百姓种上牛痘。另外,种痘所需费用全部由国库出资,当地官府不得向百姓征收任何费用,否则一旦被现的话,轻则丢官弃甲,重则配流放。
而皇上在这样的圣旨一道一道地传达下去的同时,还从京城往各洲各府派遣了巡查使,务必督促底下的人办妥这件事情,由此,在如此严峻的监督之下,上上下下,还真的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堂而皇之地趁此机会收刮民脂民膏,撞到皇上的火头上去。
因而在大周王朝范围内,这人工种痘之法轰轰烈烈地进行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各洲各府所有派出去的巡察使一个个地回京了,当他们回了京城之后,自然头一天就跑到了皇上那边去禀告各处种痘情况,并且将种痘人员的名册一一地呈现给皇上,那名册之上有当地百姓的签押红印,还有一层层的官印大章盖着,那是根本没有办法作假的。如此说来,这次种痘大范围地进行,从上到下可谓都是相当顺利的。
那沈立冬从外头跑进来的木兰口中得知了这个好消息,自然是面带笑容的。
本来她以为这种痘之法在她七年前去神医门的时候,言老先生跟谢朝云已然将这种痘之法给呈现了上去,大周王朝境内按理说应该除了不适宜种痘之人外,其他人该都是被种上牛痘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们那般小心翼翼,竟然不敢冒失地将这个种痘之法传递上去,直到拖延到今时今日,等到四皇子殿下周青漓那边得了天花,又经得她的方子救了他一命,因而这种痘之法才被拿出来献了上去,造福了大周王朝的所有百姓,让他们从此之后不用再闻天花而色变,不再以为得了天花便必死无疑,这无疑是医学上又解决了一大难题,对于医者而言,对于病患而言,都是一种福音。
而作为这回传递了福音的沈文轩跟言老先生二人来说,那在君前也好,在百姓眼里也罢,那都是有大功德之人,何况,二十二年前的白家冤案被皇上已经平反了,大哥沈文轩作为白家后人,如此也算得上为白家尽心尽力,还了他作为人子应尽的责任了。从今往后,大哥应该就毫不牵挂了,可以放心地做为沈家之子而恢复平静的生活了。
想着,沈立冬的嘴角,就微微地扬了起来,赶紧吩咐着身边的两大丫鬟木槿木兰。“你们两个,下去好好地准备一下,大哥这会儿去参加宫廷盛宴,想来回来的时候不免被人灌醉了,你们就下去给大少爷准备好醒酒汤之类的,还有木莲,给大少爷在小厨房里头准备一些吃的,本小姐想,在宫中那个地方,虽然山珍海味多得是,但是哪里会吃得自在,因而大哥回来的时候肯定会肚子饿了,这个,你们可得好好地备妥了,知道吗?”沈立冬笑看着木槿木兰还有木莲三个丫鬟。
这三人听到沈立冬的吩咐,忙点头应下去准备了。
晚间,大哥沈文轩果然从宫中散席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是言老先生还有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那个太监总管小顺子搀着下马车进府的,沈立冬随着爹娘一块儿出去,正巧看到大哥烂醉如泥的样子,他走路都不太稳当,全靠在那个总管还有言老先生搀扶着一步一晃悠地走进来的,这边他身子晃悠得厉害不说,他口里还直嚷嚷着:“我没醉,师父,我没醉,今个儿我高兴,我还要多喝几杯,多喝几杯才行。”
这娘亲陈氏跟爹爹沈博远见了沈文轩这副摸样,双双皱了眉头,陈氏赶紧吩咐了底下的人,上前将去沈文轩搀扶好,又对着太监总管小顺子抱歉着,塞了五十两的银子给他,让他拿回去喝杯茶。
沈立冬本想着娘亲这个举止似有些不太适宜,毕竟这公公可不是别的公公,那可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还是个五品总管,这五十两银子他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呢,指不定等会怎么嫌弃不收呢。
她刚这般想着,便想要身边的丫鬟再多给一些上去,哪里想到那个太监总管小顺子满脸高兴地收下了,他这不但收下了,还跟陈氏和沈博远恭喜道:“奴才给二位恭喜了,郡马爷今个儿高兴,难得多喝了几杯,那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皇上都不见责,二位也就不要怪责郡马爷了。”这个小顺子绝对是个会看眼色的,他眼见沈家人对于沈文轩回来时候的那副神情,自然明白这沈家夫妇在想些什么,因而早先告诉了他们夫妇这个好消息。
而陈氏跟沈博远显然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公公刚才说什么?郡,郡马爷?是指我家轩哥儿?!”陈氏惊愕地指了指整个人醉得昏昏沉沉的沈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