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像酒店这样的赌场,通常做的都是以相对有钱的客人,像那些香港来的散客,多半都是去葡京或者银沙之类的。在金堡不是没有很大的输赢数字,不过,仍旧是远远比不上葡京。
赌场里不太吵,因为这酒店里本身的客人就会有一定的身份,虽然在赌场总是本性毕露,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表现出来的。易飞只听得身后的莫嘉轻声嘀咕了一句:“直接拉去剁了,那多方便!”
易飞顿时苦笑不止,他是真的不明白莫嘉究竟想干什么了,自那次回来以后,基本上每天就好象闲着没事干一样跟着他转来转去。转过面去望着莫嘉半晌,摇了摇头才向彭丰道:“阿丰,你的眼力现在已经不错了,过去看一看!”
彭丰向这个“师父”点了点头,其实易飞能够教他的并不多,而他真正能够学到的也并不多。可不知为什么,他就不想离开,起码他能够感觉到,易飞是真的想教,而是他自己因为根骨定型学不会而已。
彭丰来到那张挤满了人的赌桌前,在咒骂声里挤了进去。这时,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金堡能够在两天里输掉六亿了。金堡的输赢固然不小,可是也不太可能两天就赢几亿之多。
现在彭丰明白了,不是因为对方下注猛,而是因为其他赌客的跟风。那是一个大约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沉着的坐在椅子上,只要他下了注码,立刻便会引来更多的押注。
百家乐不需要拿牌,同样可以玩,事实上,赌场很多种扑克都可以多人下注。这就以下注的数字来决定,什么人看牌之类的,当然,如果看牌的人相信别人,大可拿给其他人看牌。
其实赌场不完全都是坐庄,有很多地方,纸牌类玩法,都只是赌场作为牌者。那样的玩法里,赌场其实就是一个类似俱乐部的玩意,给来自天南地北的客人提供在一起碰头玩牌的机会,无论输赢都只是赌客,而赌场仅仅只是抽水盈利。
不过,赌场坐庄和不坐庄的玩法,都是可兼容之的。譬如葡京的四楼超级vp厅,就只是葡京负责提供场地和荷官,给其他亿万富豪对赌的机会而已。全球谈不上哪种比较流行,只凭各人喜欢。
在澳门,基本上都是赌场坐庄的情况,似乎这样才能够创造最大盈利。毕竟抽水普遍只在纸牌上实现,而且最多亦仅是抽百分之十而已,所以不如坐庄来得利润大。
在彭丰眼前不远的那赌客,动作非常规矩,双手摆在桌面上,一动也不动。得到了易飞的指点之后,彭丰知道这样的动作是想表示自己没有出千。
不过,那亦未必见得就出不了千,彭丰就亲眼见到易飞在面前偷走过牌。当然,以目前赌桌这样的情况来判断,要想凭赌术出千,那并不容易。
易飞没有在赌场里做太多的停留,很快便去了监控室。唯一让他感到愉快的是,澳门乃至全球的赌场用的都是飞图电子的监控系统。进了监控室,立刻便见到钱怀生神色蓦然一轻,迎了上来。
钱怀生是易飞入主澳娱之后请来的,毕竟碧辉是地下赌场,危险性是相当大的。再凭着彼此间的交情,钱怀生便来了,反正谭速的心理创伤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也不缺他那么一个技术总监。
“小飞,你回来了就好……”钱怀生很难说是苦笑还是什么,他是作为技术助理负责金堡赌场的,依他的技术要想成为澳娱总监,那是极难的:“相信你大致了解了,那家伙到目前为止让我们输掉了六亿多,你想怎么解决?”
“钱叔,查到他的资料了吗?”易飞轻轻一笑,在没有了解对方底细之前,他确实不太容易做出判断:“依你的经验来判断,他究竟是怎么赢的?”
钱怀生凝神盯着画面摇了摇头:“他是在金堡入主,叫托尔金,不是国际赌场黑名单里的人。相信他没有出千,而是凭记忆赢的!在连续这三天里,他基本只在玩牌,而且都是百家乐。”
“把镜头拉近一些,集中在他的脸上!”易飞凝神盯着画面里的托尔金,他每观察任何人,都喜欢由眼睛和肢体动作来观察。在这样一个人人都戴着面具的社会,表情只会引导出错误的判断,惟有眼睛这扇窗户和不经意的肢体动作才会透露出对方的性格和心理。
画面中的托尔金沉稳得仿佛一块大石,只是偶尔见到手指微微动一下,偶尔移动一下屁股,偶尔眼皮跳一下!这一切在其他人来看,或许不算什么,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现。
可是,易飞却很懂得如此分析入手,他微微张开嘴笑了:“钱叔,托尔金今天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离开过桌台,离开过多久,离开前和离开后有什么分别?”
钱怀生顿时愣住了,他自然是不太明白易飞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让手下们寻找到当时的录影回放出来,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指着画面说:“托尔金每天在场子里玩不超过八个小时,八个小时里他中途会去两次洗手间!每次离开大约十分钟左右!”
易飞眯起眼睛盯着画面,画面里的托尔金脸上就好象涂上了一层黑色一样,步伐匆匆的走向洗手间。到其出来的时候,面容间隐有水珠的痕迹!
见到这一点,易飞挥了挥手示意停下,然后将这个镜头放大了不少。只见画面上的托尔金脸上和头上,依稀有未干的痕迹,易飞笑了,向钱怀生笑道:“行了,钱叔,这是托尔金在场子里玩了五个小时后进厕所前后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