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道观叫做回春观,尚未有告知对方,对方还在等我们的消息,若是爵爷觉得合适,今晚可以安排在那边见面。”洪门道低声道:“我事先安排人在道观附近埋伏,那道观之内也可以藏人,可以在里面也埋伏一些人。”
齐宁摇头笑道:“要么干脆不见,既然要见,也就不必如此,若是对方诚心有事要见我,现咱们如临大敌,反倒不妙。”
洪门道皱眉道:“这.....!”
“那人武功如何?”
“只是出身行伍的战将,颇有些悍勇,但武功算不得有多高。”洪门道解释道。
齐宁微微颔:“那就有劳五师兄安排,今晚就见他一见。”心想此人既然要求见自己,想来确实有什么事情,他如今的武功已经算是一等一的高手,真要生什么状况,自己全身而退到也并不困难,更何况见面的地点是自己这边安排,洪门道做事小心谨慎,既然将地点安排在回春观,事先自然也是做过专门的调查,自己此番前去,就算不在道观周围埋伏人手,但洪门道也必然会做好周密的部署。
洪门道是神侯府的人,自己真要是伤了一根头,这洪门道也是难逃干系。
他内心还真是希望能从那名部将口中知道北堂庆的下落,心中忍不住想,那人说连洪门道都没有资格进行交涉,那么他要说的事情必然不会简单,恐怕真的与北堂庆有干系,甚至此人要见自己,很可能就是北堂庆在背后指使。
北堂庆的生死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大楚第一情报衙门神侯府也是没有北堂庆的任何讯息,不过洪门道称并不相信北堂庆已经死了,齐宁对洪门道的猜测却也是十分赞同,在齐宁的内心深处,也依稀觉得北堂庆绝没有那般容易就被除掉。
夜色降临,戍时时分,咸阳城已经是万籁俱静。
虽然齐宁已经解除了禁足令,但短时间内却还是施行了宵禁,只要进入戍时,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轻易在街道上走动,而且铺面也必须在戍时之前打烊,包括酒楼乐坊,所以到了戍时时分,咸阳城几乎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而段沧海自然也安排了巡逻队夜间巡逻,保障城中的安全。
恰恰是在戍时时分,洪门道来见齐宁,禀道:“爵爷,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亥时一到,那人便会在回春观赴约,他也答应除了爵爷之外,我可以陪同在爵爷身边。”
齐宁微微颔,心想洪门道擅长情报事务,为人机敏,跟在自己身边倒也不是坏事,问道:“回春观离将军府有多远?”
“坐马车也就半个多时辰。”洪门道低声道:“现在出来得及,而且就算爵爷迟片刻,那边也不会说什么。”
齐宁却也不耽搁,当下吩咐人备了马车,直接从将军府侧门离开,洪门道和他同乘马车,见到洪门道脸上略有疲惫之态,齐宁微笑道:“五师兄最近事务繁忙,都没有休息好,不如多休息两天再动身。”
“不碍事。”洪门道笑道:“三五日不眠不休对我来说是常事,今晚若一切顺利,明晨出,在马车上睡一觉便好。”
车行辚辚,半个多时辰之后,马车便到了一条颇为僻静的街道上,直走到一座冷清的道观前停了下来,两人下了马车,齐宁瞧见那道观确实不算大,谈不上有多气派,灰褐色的大门紧闭着,洪门道上前去,推开了大门,回头向赶车的车夫挥挥手,那车夫便驾车而去。
两人进到院子里,虽然荒废多年,齐宁却还是闻到了一丝残留的药材味道,道观的角落堆着柴火,倒还真是当初炼丹的地方。
洪门道低声道:“这里我们已经检查过,不会有什么问题。”领着齐宁到了中间的客厅,推门而入,屋内摆放着桌椅,显然是待客之处,不过桌椅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洪门道从身上取了一只蜡烛,点燃之后找了香炉插上,随即从身上取出一块粗布,过去将两张椅子擦干净,这才道:“亥时将之,爵爷稍等片刻。”
齐宁微微颔,背负双手四下里扫视了一遍,忽听得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齐宁皱起眉头,心想自己内力深厚,这道观内若有其他人,自己很容易就能察觉,怎地身后来了一人,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现?心知对方绝非泛泛之辈,否则自己绝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转过身,已经看到从门外缓步走进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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