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岘脸色一直难看至极,这时候曲小苍扭头过去看向他,严凌岘更是背脊生寒,眼眸中显出怨毒之色,却又带着惊慌:“他.....他胡说八道!”
齐宁自然不去理会,灰袍人却已经问道:“你说江随云被安插到京城,投奔在淮南王的门下,是否想说,淮南王就是你口中的隐主?”
“淮南王?”齐宁不答反问:“我说淮南王是隐主,你相信吗?”轻叹道:“谁是隐主,你比谁都清楚,应该我问你才是。淮南王是隐主,那隐主岂不是早就死了,阁下又如何能在楚国兴风作浪!”
灰袍人也是叹道:“你似乎怀疑我是陌影,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陌影?”
齐宁很干脆道:“没有证据。其实很惭愧,我虽然知道严凌岘被人控制,但一直猜不透是谁,更不知道东齐人已经渗透进入京城。其实我知道你的存在,还是从飞蝉密忍口中晓得,如果不是他们承认此前的主人是东海大弟子,我还是很难想到白云岛主座下的弟子竟然一直在楚国图谋不轨。”
灰袍人却是抬起手臂,手中赫然亮出了一块金牌。
那块金牌齐宁并不陌生,当初西川生变故,皇帝派遣齐宁前往处理之时,就曾将同样的金牌交给了齐宁。
齐宁知道这面金牌在手,就等同于是皇帝亲临,西川事情处理过后,回京便将金牌交还给了小皇帝,可是那面金牌今日却出现在了灰袍人的手中。
“你自然是认得这面金牌的。”灰袍人平静道:“无论你编出怎样的故事,都抵不过这面金牌。见到金牌,如同见到圣上,你还不跪下?”
曲小苍等人见到金牌,却都已经跪倒在地。
齐宁只是看了那金牌一眼,轻叹道:“想不到事情竟然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金牌竟然也落到你们的手中。”
“圣上给了你机会。”灰袍人道:“你本可以选择自尽,如此一来可以保住锦衣齐家的声誉,只是你太年轻,非但抗旨不遵,反倒残杀众多羽林卫......!”微微一顿,才道:“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还要继续抗旨?”
“本无圣旨,何来抗旨?”
灰袍人摇了摇头,向曲小苍等人道:“曲校尉,此人冥顽不灵,实在是罪无可赦,皇上有旨,令你们诛杀叛贼,你们也不用再犹豫了。”
曲小苍看着齐宁,缓缓抬臂,神色变得愈冷峻起来,沉声道:“布阵!”
他一声令下,身后几名神侯府吏员先是怔了一下,但很快便飞奔上前,眨眼间包括曲小苍在内六人便将齐宁围在了当中。
齐宁轻叹道:“神侯乃是我的岳父老泰山,你们都是战樱的师兄弟,我并不想与你们刀锋相见,只是你们既然要执意与我为敌,那也莫怪我手下无情。”
严凌岘等人闻言,眼眸显出一丝惊恐。
齐宁方才轻而易举杀死几十名羽林卫,众人都是亲眼目睹,心中的震骇自不必言。
他们心里很清楚,就算神侯府这几号人结阵面对三百羽林,那也决无幸免之理,是以都知道武道修为与齐宁的距离实在是天差地别。
此时灰袍人拿出金牌,下令要诛杀齐宁,那就等同于皇帝下了旨意,神侯府众人明知道绝非齐宁敌手,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
齐宁声音虽然十分淡定,但众人都听出那淡定语气之下已经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