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空旷的广场已经被杀意凛然的将士们填满,最前方的骑兵距离皇城正门不过几十步之遥,一旦战马冲驰,眨眼间便可冲到城门下。
玄武营两千将士处于前方,旌旗招展之中,有的是黑底红字的“玄武”二字,有的则是绣着张牙舞爪的玄武兽。
在玄武营正后方,也是阵列整齐的甲胄武士,却是举着“虎”字旗,普天之下,除了虎神营,没有任何人敢打出“虎”字旗,金线绣出下山猛虎,獠牙狰狞,虎爪锐利,似乎要扯碎阻挡在它身前的一切。
“玄武营,虎神营,果然是威风凛凛。”站在城头上的齐宁望着在风中飘扬的旌旗,淡淡笑道。
他虽然带着笑,但心头却还是禁不住有些紧,头皮有些麻。
广场上玄武营和虎神营的兵马加起来不下四千人,虎神营似乎将主力全都集中到了皇城正门方向,放眼望去,甲胄鲜亮,刀枪生寒,地方兵马十倍于守军都不止,虽然羽林营据城而守,也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但兵力太少,一旦敌方攻城,齐宁实在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
“他们想要以气势压人。”余别古冷笑道:“只是羽林卫都是勇悍无双的壮士,岂会畏惧他们?”
便在此时,却见到从军阵之中驰出三骑,当先一人手举大旗,径自往城门驰过来,余别古脸色一沉,抬起手,边上的羽林卫立时将箭矢对准了来骑,只要余别古手臂麾下,箭矢齐,三骑瞬间就能被射成刺猬。
明知凶险,三骑却还是冲出来,齐宁知道他们自然不是为了送死而来,平静道:“先别轻举妄动。”
三骑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停了下来,战马打着响鼻,当先那人抬头望向城头,高声道:“弑君叛逆齐宁听着,立刻自缚出城,否则攻破皇城,诛灭锦衣齐家满门!”
齐宁皱起眉头,那人继续高声道:“羽林营的弟兄们听好,齐宁勾结敌国,叛国忤逆,刺杀皇上,你等立刻将这叛国逆贼拿下,绑缚出城,否则便是与叛逆合谋,皆为叛军。”
这人声音极为高亢,皇城内外一片死寂,是以此人的声音远远传开。
羽林卫岿然不动,那人依然在下面高声大叫,齐宁叹了口气,向余别古道:“余校尉,你可知道他为何有勇气上前来大喊大叫?”
“也许是仗着人多势众。”余别古冷笑道:“又或者他觉得我们不会杀他。”
“勇气可嘉。”齐宁淡淡一笑:“可是在皇城之下,如此嚣张,总是让人不舒服。”他忽然从边上的羽林卫手中拿过长弓,沉声道:“箭来!”
羽林卫立时递上一支长箭,齐宁弯弓搭箭,根本没有做任何的犹豫,利箭爆射而出,带着狠厉的劲道,轻易撕开空气,直往那大叫的骑士射过去,等到那骑士现箭矢射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利箭已经直没入他胸腔,恐怖的是那箭矢的劲道委实太过霸道,将他的人直接从马背上射落下去,余势未消,那骑士落地之时,利箭狠狠地钉入青石板,将那骑士的身体钉在了石板上。
“箭来!”
“箭来!”
齐宁连叫三声,三箭连续射出,另外两名骑兵还没来得及瞻仰同伴的遗容,也先后被从马背上射落,身体钉在了石板上!
“威武,威武,威武!”
城头响起呼叫之声,虽然不过几百之众,但气势惊人,被玄武营和虎神营数千将士一度压制的气势,瞬间迸出来,反倒是在前方亲眼见到三名骑士被钉在地上的将士,却都是悚然变色。
能准确无误射杀三人,并不会让将士们震惊,行伍之中,能弓善射的箭手大有人在, 即使是将人从马背上射落,也不算稀奇,可是以利箭将人钉在青石板上,那却是骇人听闻,遍观三军,能够做到的几乎没有。
无数人呆呆地看着被钉在石板上的三具尸,看着鲜血流淌下来,在石板上流动,心下毛。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甚至有许多人从心底升起一阵冰冷的恐惧。
那三匹战马似乎也被镇住,但很快便扬蹄而起,齐齐出长嘶,受惊之下,在广场上不明方向地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