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颜心里气恼之极,恨不得冲过去,一脚将他揣进长江里。
无奈船上人多眼杂,自己又想靠他办事儿。只好压下心中怒火,转过头,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数到三!”
“停!”吕恒一脸被打败的摸样,急忙叫停。随后,看着女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得胜的笑容,他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
哎,拳头大就是道理,真是千古不变的绝世名言。
走到女子身边后,吕恒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问道:“什么事儿啊!”
其实,从刚刚杀掉那个杀手后,一直到现在,白素颜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即便她不说,吕恒其实也能猜到她心里的问题。
“杀手是冲着你来的!”白素颜实在不习惯,大冷天的摇着扇子,便将折扇合拢起来,握在手里。远眺着前方滚滚的江水,还有两岸高耸入云的山峦,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吕恒偏过头,看了一眼目视前方的白素颜,微笑着点点头,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你似乎不担心!为什么?“白素颜看着吕恒那一脸不放心上的样子,心里略感好奇,轻声问道。
吕恒笑着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怎么,我说错了?“白素颜看着他,皱眉问道。
”担心有用吗?“吕恒转过头来,笑着看着她。
白素颜愣了一下,随后嫣然一笑,道:”这倒也是!“
二人便并肩站在这船头,仍由江面的冷风,吹拂着衣襟。说完这些话后,便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阵子,白素颜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吕恒看了她一眼,微笑着等待着她的后面的话。
“所以!”白素颜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吕恒,开口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见吕恒转过头来,一副诧异的摸样看着自己,白素颜撇过头去,不和他对视,只是淡淡道:“就当是交换了。你帮我,我也帮你!大家两不相欠!”
“那你还是欠着我吧!”吕恒翻了个白眼,苦笑着道:“一个是江宁的一方豪强,一个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大臣,这两个人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呀。就是卖肉,对方都比江宁的要贵得多!”
“你知道杀手是谁派来的?”白素颜并不想追究吕恒的调侃,而是好奇的看和他问道。
吕恒点点头,笑了笑,道:“大概知道是谁!”
苏广义,此人可能性不大。虽说自己目前得罪的人里,苏广义的实力貌似是最大的。不过,此人虽然心胸狭窄,也很险恶。不过,他仍然是个不入流的角色。他,缺的是手腕和魄力。之所以吕恒一直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而是知道此人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
要不然,凭借着他在江宁布匹市场上的能力,早就应该被提拔至高位了。如今十多年了,一直就呆在这江宁这巴掌大的地方,是有原因的。也许当今的皇帝,也看出了此人的缺点。
剩下的一个人,便是柳家家主,柳元一了。
前世的时候,吕恒从事谋略策划几十年,打过交道的人里。除了玩弄权术的政治家以外,商人绝对是胆子最大的。
这些人唯利是图,一切都像钱看。只要利润足够大,几乎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催促政府发动战争,研究病毒,什么样的事情,在商人身上都是可能发生的。
当事情危机到自家性命的时候了,商人绝对有铤而走险的勇气。
而柳元一,就是这疯狂商人中的一个。
这从他贪得无厌的偷盗别人商业机密,胆大妄为的在江宁丝绸市场横行无忌。最后,竟敢将矛头对准了当年名声一时的王府,足见其胆量之大。
虽说其中有苏府支持,但,那也仅仅是个借口,或者是个梯子。即便没有了苏广义的幕后支持,以柳元一的性格,他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
只是,即便他手腕再狠毒,也只是一个落入了陷阱里的可怜虫罢了。
感受着冷风里,带来的渐渐冬意。吕恒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想着,差不多就是这几日了。
从一个多月前,王府派人进京送信。到现在,算算日子,圣旨也差不多快到江宁了。前两天篝火的时候,听闻武宁远说起东京的事情,言语间也不经意提起了皇帝关于目前江宁的态度。
当时,武宁远和洪全一脸唏嘘的感叹,说着陛下仁慈,对王建飞念念不忘之类的话。然后,二人齐齐称赞当今陛下,仁慈贤明。真乃一代明君。
只是,吕恒却对这俩人装模作样的夸赞,心里有些好笑。
皇帝或许真的是记得王建飞当年的拥立之功,不过,皇帝的震怒,在吕恒看来,仍然是帝王心术的一次表演了。
他借着王家一事,很明白的向士族阶层,传达了自己的坚定态度。那就是庶族兴起,已是大势所趋。任何人胆敢抗拒,只有死路一条。
而不幸的是,柳元一很悲剧的,也很无辜的被卷入了这一层大周两大阶层的政治漩涡之中。作为落败的一方,毫无地位的柳元一和柳府,必将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悲剧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