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禅东征之时,北方的局势悄然变化着,钟会的异族日渐衰落,由于缺乏生产力而造成的恶性循环导致了冀州,并州各个城郡惨遭异族轮番屠戮。除了洛阳依旧保持着某种程度的繁荣外,余下的重镇皆是人烟稀少。
钟会数次下达禁屠令,同时选拔人才大力推动境内的农业,手工业等生产,然而异族本就是各个部族组成的联军。天高皇帝远,钟会不是皇帝,异族又离得足够远,甚至有部族根本不去钟会的文书命令依然我行我素。[]
求战不成,令不能行,钟会内外交困之下悔意顿生。当初自己中异族的战斗力,有意施恩于匈奴借匈奴团结塞外各个部族,希望借此一扫中原,建立自己的王朝。对于异族恶习难改,不晓政务的特点自己也是早有了解,只是当时成竹在胸,对于眼下的局势和异族的顽固估计的不足。心中拟定的策略和应对方案,虽然一样是发布出去,可没有人听令而行,说了等若白说,文书也不过是白纸一张。异族之人与华夏子孙本就是恩怨重重,如今放开手脚屠戮百姓,抢夺财物,可谓是积怨更深。
钟会的麾下俨然已经形成了三派,一派是效力于钟会的汉人,见到异族杀戮自己的同袍对异族抱有仇视,这派人是钟会手下难得的政务人才,军政大小事情都要经过这些统筹安排,计算规划,就算是不起眼的小吏也是弥足珍贵。
与之对立的便是不从钟会管教,肆意妄为的各个部族了。对于他们来说钟会是汉人,非是自己的族类。除了匈奴人之外,其他的塞外各族实在没有必要听这个汉人发号施令。任你“胡言乱语”我顾“我行我素”,各族皆是不上钟会,更不上其汉人的身份,不知不觉中找到了共同厌恶之人,更加的抱团。这些人代表钟会手下大部分的战力,打仗杀人没有问题,可若是没有足够的好处和油水,拍拍屁股走人也是他们。
第三派也是中间派,便是视钟会为主的匈奴人。匈奴人之所以视钟会为主,不单单因为钟会有恩于部族,更重要的是匈奴五部长期和汉人生活,文化习俗方面逐渐感染同化。眼界自然也比那些塞外部落开阔高明得多。钟会在魏国是怎样的人物,那些异族不知,匈奴五部却是知晓的。淮南三叛,钟会在背后出谋划策,大军伐蜀又是钟会强攻蜀汉。无论智略还是谋划钟会的声望皆可与司马昭抗衡,匈奴五部对于钟会提出的计划甚是赞同,异族若是想在这神州大地上有所作为,治国为政是必须掌握的事情。可汉人仇视异族,异族又瞧不起汉人,匈奴夹在中间无法放弃塞外的盟友,又难以割舍钟会的雄心壮志,两难之下便显得碌碌无为只好保持沉默。
手下三派主张各异,钟会的威信和地位不足以镇住全局,似异族联军实则有利则合,无利则分,如此的联盟能与曹魏对抗数年,全赖钟会的军事才能以及异族的强悍战力。可即便如此,异族所占领的地域越来越小,可以获得财富也是越来越少,钟会的威信更是一落千丈。
河北之地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不少的部族都开始嚷嚷着返回塞外。魏军的坞堡无数,好似铜墙铁壁彼此呼应,异族吃过数次苦头便不再做出兵的打算。钟会和匈奴五部首领轮番游说各族团结坚持,收效却是甚微。这个时候没有利益,谁还为你流血|拼杀?
眼前摆在钟会面前的问题不是能否留住异族大军,而是自己何去何从。若是没有异族大军来回驰骋,钟会的洛阳早被曹魏的水军切断与北方的联系。魏军迟迟不敢动手,便是忌讳异族铁骑来去如风,战船虽然可以切断洛阳与河北的联系,却同样容易被异族的铁骑切断退路和偷袭。毕竟战船上携带的粮草有限,而长期的水上生活也不是魏军能够适应的。你一登岸人家铁骑眨眼间便到,跑都来不及,可不等岸补给消耗殆尽之后一样是灰溜溜的离开。除非异族没有足够的兵力,否则一切便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