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的调令文书并不复杂,详细写明得令人也就是苏彦,需要在何时何地率领哪一营的人出发,在几日内前往驻守地驻守。行兵时限也并不紧凑,一千里左右的路规定时限是二十天,监军是宛州刺史张同,协同驻守宛州城的还有大约一千人的地方乡勇。
“师傅,我……该怎么办?”苏彦还从未领过正差,不知道要做点什么。
刘愈摆摆手道:“你堂堂的主帅,虽说明日才出发,不会先去城外的军营看看你所带的这一营兵,多少有个了解?”
苏彦急匆匆去了,刘愈有些心不在焉走上棋楼。
这也是刘愈来到这世界以后做的第一件正事,虽说那调令上没提他半个字,但韩升有言在先明日出征,韩升说话代表的可是天子,不能不遵从。
自找的麻烦。刘愈突然有点舍不得长安城的逍遥时光了。
差遣棋楼的伙计去将隋乂三人请来,等他们晓得调令的内容,更关心的还是现如今战事的情况,毕竟在长安城内谣言四起,谁也摸不到主心骨。
“那是调令,又不是战报,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刘愈道,“这次请你们过来,是想问问你们谁愿意一同出征,我需要帮手。”
“我去!”隋乂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回道。
刘愈道:“你可别答应的这么痛快,这次虽说去的并非战事的前线,但毕竟是战争,谁也预料不到结果。况且我们去了也并无军职,能不能建功立业还不好说。”
“没事。”隋乂道,“反正我在长安城也呆腻了,家里的生意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此行能建功立业更好,不能建功立业至少也是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
刘愈简直不相信这么大义凌然的话是出自隋乂这整日懒懒散散没正形人之口。
“行,算你一份。”刘愈转而看着李糜和胡轩,“你们呢?”
胡轩为难道:“我……恐怕去不了。虽说父亲对我管的不严,但偶尔夜不归宿还成,出去那么久无法跟府上的人交待。”
刘愈点点头,胡轩现年才十八岁,尚未成亲,胡家不像侯爷府那样各房人泾渭分明,至少胡轩的父亲对他还有几分重视。
“最后,李糜,你去不去?”刘愈最后看着李糜。
李糜叹口气道:“我出去一年半载的府里上下也没人会留心,本来去也成,但……刘兄,你也知道这次是随谁去,那个九皇子苏彦,根本……不堪大用,我怕去了不但不是去建功立业,而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刘愈无奈点点头,李糜说的却是实话,刘愈也担心苏彦这小子手里有了权,支使不动他,反而被他所累。
“那你就是不去了。”刘愈道。
“去!”李糜突然像是下了决心道,“刘兄,虽然苏彦那小子不可信,但我信你,有你在军中,我相信你能带我们闯出名堂。”
刘愈听到这话暖暖的,平日里虽然只是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但出征在即,有朋友的信任,也等于是多了一份责任。有李糜和隋乂在身边,心里也有了底。
四人会议很快散会,毕竟第二日就要出发,很多东西需要准备。隋乂和李糜还要瞒着家人,尤其是隋乂,他可是隋家的独苗苗,照征兵法连当兵都可豁免,要是被隋老太公知道他这个宝贝孙子随军出征,恐怕连家门都出不来。
刘愈即将离开长安一段时间,有舍不得的临行前也想去看看。
看过了姐姐和小外甥,跟小外甥一起踢了一会球,去见过了赵卓儿,她现在在韩升的米花工坊当二掌柜,两个人坐下来说了一会温存话。再想去见见谁,却发现没有了。
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了孤独,或许也只有等成家立室了以后,心中才会有羁绊,不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失落无比。
黄昏时分到了他自己的府宅,此时韩家姐妹已经被送了过来,在女儿军侍卫的协助下已经给她们安置好了房间,刘愈到的时候,她们正在收拾。
“你来了?”韩小婷见到刘愈,脸上绽开一个笑容,问道。
姐姐韩小艺拉了她一把,道:“婷儿,以后不能这么没礼貌,要称呼老爷或是夫君,自称也要改为妾身。”
看韩小婷那一副不情愿像是撒娇的模样,刘愈笑道:“没那么多讲究,还是喜欢听你们称呼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