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冯成娴打量着眼前不可一世的年轻男子,冷冷问道。
一名随从走过来,用抑扬顿挫浓重江淮口音道:“这位乃是我们的少主人,奉我家大人之命接冯小姐往南边去的。”
刘愈摆手打断那随从的话,自己解释道:“在下乃是我家主人派来,接冯小姐去南边做点买卖,马车已经备好,不知冯小姐可是预备好我家主人所需的货物?”
冯成娴冷笑道:“阁下所说的货物恐怕是徐翰等人联络突厥人陷害李相一党的罪证吧?阁下可有带来你家主人回复的密函?”
刘愈与何茂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稍稍的诧异,原以为是其他大臣联络淮王的罪证,没想到却扯到几年前的李仲纯案上。刘愈心说徐翰可是与淮王有秘密联络的人,当年的陷害也多半是淮王所指使的,要真是淮王的人来接冯成娴,那还不半路杀人灭口?
刘愈脸上并无太大的波澜,正se道:“我家主人并未让在下带什么密函,冯小姐,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出发为妙。”
冯成娴蹙眉道:“没有你家主人的密函,休想让我跟你们走!”
刘愈早就料到她不信,但现在打死他也弄不来淮王的密函。刘愈掐着指头说道:“冯小姐,在下听闻五月初一大顺朝廷便要在长安城的南山举行祭祀大典,四月没有三十,今天二十八,祭祀大典也就是后天。两天时间实在是太快了。”
冯成娴冷冷道:“那又如何?”
刘愈听出冯成娴语气的紧张,淡然笑道:“到了五月初一,全城将会戒严五ri,城门关闭,徐翰的人又在追查是何人绑架了他儿子,到时你说如果查到你和你兄长的头上……”
“你想威胁我?”冯成娴神se间带着一丝yin寒。
“在下并无威胁之意,只是提醒你,我家主人身份超然,是绝对不会写一封密函交由在下来送达,出了岔子谁也担待不住。”刘愈道,“不过还要提醒你,若今ri你不跟我们走,那将意味着冯家与我家主人彻底断绝关系,回去了可别诧异徐翰随时都会登门拜访。”
冯成娴脸se变了几变,刘愈也正是料到她无别的去路可走。对于一个聪明的女人来说,应该懂得期间的分寸,若是不依附于淮王,她的兄长冯成递将别无退路。
冯成递最终还是答应了与他们同行。
…………
一行人连夜出了城,刘愈特地选走的是玉南门。到了玉南门前,刘愈下马找到了李糜,李糜正跟几个校尉在门前的衙所里喝酒吃火锅。
“刘兄你怎的来了,你这吃法真是不一般,来一起尝尝?”李糜见到刘愈,笑着迎过来。
刘愈严肃道:“李兄,有件事情必须向你言明。攸关社稷,你还是先……”
李糜没想到刘愈深夜到访会带来“攸关社稷”的消息,先让那些校尉回避。见校尉们都先出去借口出恭了,才凑上前低声道:“从今ri开始,这几ri内,你不眠不休一律在城门前守候,即便夜深关了城门也不得离开。不管是何人下令封锁城门你都不要理。若是我的消息,会让人以羽毛为信,你便知是我的指示,到时一定要照遵不误。”
李糜嘴里还嚼着一口肉,听闻后嚼了嚼,不解道:“这是为何?”
刘愈淡淡一笑道:“几ri之内,城中必然发生一场突变,只有你的玉南门,才能将城外的兵调进城内!所以说……事关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