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女牢那边去看过,情况比刘愈想的要严重。因为事发突然,隋乂和柴锦带着二十几名衙差到的现场,加上牢房的牢头和犯人,知情人有三四十,很难保证其中没人跟兴庆会勾结,要压住消息不易。
犯事人,也就是女牢几个轮值的牢头和狱卒被人捆起跪在地上,口中直叫着冤枉。因为这年头看管女牢的也是男人,关押在此的女犯又都是至少判了徒刑的重犯,地位低微,很难杜绝侵犯之事的发生。
“jian污女子致其羞愤自尽,判死罪也不过分,何来冤枉?”
刘愈冷冷的一句话令众犯事者通通磕头认错求饶。隋乂脸se紧张,显然没料到事情发展出乎预料的糟糕,问道:“刘兄台,你可说说怎生处置?”
“没什么可担忧,索xing朝廷已下定决心拿兴庆会开刀,已是势不两立没有退路的格局,这事情发生与否也丝毫没有改变。只是若此事传出会令兴庆会的人拧成一股绳,最好先将在场的人停职隔离,严禁消息外传!”
隋乂点头表示明白,紧忙吩咐手下人去做事。要隔离自查的难度很高,让衙差看衙差,一旦有人有心将消息放出也弹压不住。
刘愈又提醒道:“现下最紧迫的是审讯周冲一伙人,探明窝点以雷霆之势将兴庆会铲除。”
从女牢出来,刘愈愈发觉得事情危险,尤其是事发地悦来居。刘愈对杨烈吩咐道:“杨兄,麻烦你走一趟,去悦来居将其女掌柜隋小姐接到我府上,以策万全。”
杨烈笑道:“刘右统领真是有情人,属下佩服,佩服。”
刘愈没理会他那近乎口头禅的恭维话,让他带两名侍卫匆忙去,当刘愈回到御林军衙所,杨烈也正好回来,心有余悸道:“还是刘右统领有先见之明,我们刚将隋小姐带出,便有一伙人到悦来居打砸,还嚣张地叫嚣要请隋小姐回去喝茶。我们人少,没敢动手。”
“那现下隋小姐人身可安全?”
杨烈点头道:“放心,属下已将隋小姐安全送抵府上,还去通知了京兆府,让两位京府少尹注意自家的安全。”
刘愈没想到杨烈不但喜欢拍马屁,办事效率也很高,才这么会工夫就将事情做的妥妥当当。当刘愈得知悦来居出事,就知消息已泄露,兴庆会已展开报复。他们很快会从悦来居查到隋家,连京府少尹和那些衙差牢头的家也不能幸免。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查到他的殿前将军府,不过隋妤登门,自家夫人怎么也会小心谨慎有所防备。
之后消息源源不断传来,兴庆会闹的满城风雨。那些犯事的狱卒的家里都被人捣乱破坏,死伤不少人。兴庆会更是将怒火迁怒到车马帮身上,连车马帮的各档口也不能幸免。
刘愈无心坐堂,将整理文案的事交给手下去做,自己则早早散工,在杨烈等侍卫的随同下回到家,家里一切都安稳,轮到蔡迎奴守门,一个个英姿飒爽也有所防备。
“杨兄,有劳了。”刘愈笑道,“你和兄弟们也要小心,虽然兴庆会的人未必会查到我们的身份,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难得刘愈已改口称他“杨兄”,杨烈也颇为振奋,告辞过后带人回去。
府门前戒备森严,进了家门便觉得里面的防备有些松散,还没进正堂,便听到吕楚儿“哇啦哇啦”的叫声,进门才知原来她们是在选布匹,桌上摆着五颜六se的布匹,有的还是上好的丝绸,徐轩筑和韩家姐妹以及隋妤都在,连吕楚儿也在那抢着要选来做衣裳。
“多谢刘将军相救之恩。”见到刘愈回来,隋妤上前婷婷施礼,口中道谢。
刘愈惭愧一笑道:“若非今ri做事鲁莽,或许月来决也不会遭祸,不过隋小姐放心,朝廷已令城中六防司衙门协同京兆府铲除兴庆会,你很快就可以回悦来居继续做生意。”
徐轩筑事也做的周到,已经给隋妤准备了客房和女儿家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在铲除兴庆会之前隋妤会暂住在这里,杨烈已将此事通知了隋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