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带来了刘兆亲笔写给家人的信函,其中对家人嘘寒问暖,对儿子辈寄予厚望,而对孙子辈多是鼓励。刘愈看了半晌,就是没给他的信。
是刘兆对他不重视,还是说不想在这要命的当口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总是刘兆选择性将刘愈忽略了。
“父亲,怎么说?”刘愈诧异地看着刘贺。
刘贺叹口气道:“父亲大人说,对十二弟你无话可说。不是为兄不想劝,是父亲根本不听劝。”
看来刘兆准备一条道走到黑,本来淮地平定天下紧接着就要安定,可谁知异变突起,父子二人站在了对立立场上,这是解不开的死结。
刘兆不退兵,新皇的銮驾也不敢回潼关,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刘愈以为父子兵戎相见在所难免,交待了家事,带着一部人马往潼关去,作出听从圣旨准备亲自去劝刘兆的姿态。可也就在此时,边军退兵,而刘兆本人也单独去洛阳城向新皇请罪。
一场边军压迫中原的窘局,得以化解。
刘愈在潼关内得到这个消息,有些欣慰,但也同时隐隐感觉到不安。刘兆先是摆出一副要谋反叛乱的架势,到最后才“幡然悔悟”,显得有些晚,朝中那些文官肯定会大做文章。现在新皇的态度将决定一切。
很快新皇便颁布旨意,说是定国侯在御驾亲征平定内乱时镇守边关有功,随銮驾叙用。
不奖不罚,新皇的态度很暧昧,而这也是苏彦在没有得到刘愈任何指示的情况下单独作出的决定。刘兆被暂时解除军权,边军的一切事务,交给了原本的御林军统领何茂来打点。
文官和武将两边,以袁博朗和刘愈为首,都没提出大的反对意见,袁博朗等文官。暂时也好像放过了刘兆,在刘兆投诚之后,銮驾很快进入潼关,再到长安城。一场御驾亲征的平乱战事,在接近半年之后宣告暂时结束。
刘愈再次见到苏彦,苏彦的脸上也显出几分成熟,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师徒二人可说一点交流都没有,而苏彦似乎也习惯了不需要刘愈帮忙的日子,在大事小事上,苏彦处理的也很好。
见到刘愈,苏彦敬重的成分大于亲热,逐渐在往礼数上进展。尽管表面上还是现出言谈甚欢的样子,但刘愈知道苏彦再不是曾经长安城里不谙世事的无赖混混。
“师傅,朕也没想到师公居然带兵进来,您怎么没早点去劝他来,朕面对那些大臣,也不知道怎么说。”
苏彦见到刘愈,就好像在对这件事倒苦水。可刘愈理解为苏彦是在抱怨。
刘愈在随在銮驾之侧。各种权臣的骂名都不绝于耳,刘愈这些日子不在皇帝身边,那些文官肯定在苏彦耳边吹了不少的风。这年头不怕相互不信任,就怕三人成虎,将直的给说成歪的。
刘愈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的看法,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刘愈明哲保身,刻意回避跟定国侯刘兆的关系。求情说好话他一样也没做,令那些文官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