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现在虽不再是御林军统领,但毕竟是前锋将军,执掌长安城军权,他身为武义侯有进出皇宫的自由,即便带谁进皇宫,侍卫也都不能提出异议。
刘愈走在前面,让两个侍卫抬着宋刊随行,进了宫门,宋刊巴不得从门板上跳下来在皇宫里遛两圈马。
之前宋刊之所以萎靡不振跟死了一般,主要因为遭受精神打击,觉得前途暗淡生可恋。现在一口精气神缓过来,除了屁股上那点伤,他人已大碍。
“真是个好地方。”宋刊感慨道,“怪不得天下的学子都想跻身朝堂。”
刘愈没好气道:“我们走的是偏门,不是正门,再者这只是皇宫不是朝堂。”
刘愈知道,这一天不但是科举开考之日,还是藩王和藩主进宫面圣的日子,相信在朝堂上,苏彦肯定会提出削藩的构想,就算不将藩王和藩主的权力全部削夺干净,至少也会拿下他们的军权,令这些藩王永世不能回藩地。
刘愈直接带人进了东苑,东苑是皇宫一些供职衙门所在,其中就有太医院。
一进太医院,只有一名大夫在候诊,跟刘愈也算是老相识,曲宁。曲宁原本正百聊赖看医书,见到刘愈,再见到刘愈身后侍卫抬着门板上的那位,起身相迎。
刘愈笑道:“有个伤患,麻烦曲医女诊治。”
曲宁皱眉道:“不合规矩。”
本来大臣来问诊,她都不会拒绝。但这次来的是个年轻人,她又不认得。也就摆起脸色。
刘愈还没说什么,宋刊却大叫道:“哎呀,怎是一位安人,学生这伤不治了,打死都不治了!”
读书人,要是被老女人见到自己的屁股,以后没面目再见人。刘愈没想到这宋刊居然要面子不要命,是对曲宁出言不逊。
安人是对老妇人的称呼。跟嬷嬷差不多,曲宁闻声怒道:“谁是你安人?”
刘愈笑道:“那就麻烦曲医女去找名太医出来帮忙诊治一下。”
曲宁白了刘愈一眼,去后堂叫太医去了,刘愈则找椅子坐下,暂时休整一下,顺带也准备让侍卫去询问朝堂那边藩王面见皇帝的情况。
明里不参与朝事,但他暗自还是要做到心知肚明。
一名姓云的老太医出来。给宋刊检查伤势,因为宋刊身三两肉,屁股被打开花,伤势不轻,太医动用了一些止血治伤的草药,疼得宋刊大叫不止。刘愈听着那杀猪般的声音。一口茶都喝不踏实。
就在此时,一名老臣喘息两口,人进门来。刘愈一见来者,先是一愣,因为这人此时不应该出现在此。是袁博朗,他应该在峰翠宫跟皇帝站在一条战线上面对藩王。
袁博朗进门。瞅了眼刘愈,又看了眼刘愈身后也在打量他的宋刊,也不打招呼,直接在刘愈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太医正要过来奉茶,袁博朗摆摆手道:“麻烦云太医给拿副治嗓子的药,口含的那种。”
太医也顾不上宋刊,先到后堂为袁博朗抓药去了。
刘愈手拿茶杯,跟袁博朗邻座坐着,就好像俩陌路人,不过他还是忍不住一笑道:“袁相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嘶喊喊破了嗓子?”
袁博朗粗喘一口气,道:“朝堂争辩话说大声了些,破了嗓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