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节还有何事不明?”
刘愈道:“我现在就没一件事是明的。你们确信,来的是我们大顺朝的军队?”
“这有何不可确信的?来的军队,穿的是顺朝的军服,打的也是顺朝的龙旗,难不成我们还会冤枉了你们不成?”布鲁汗怒道。
“也许是吐蕃人听说顺朝要跟你们楼兰结盟,找一伙人假扮顺朝兵马,趁机让你们杀我这个使节,彻底断除两国邦交呢?”
刘愈这一说,连冲动的布鲁汗脸上也多了几分疑色。
的确,现在从边关传来的消息还不多,还不能就说这支兵马一定是顺朝军队。
刘愈见自己的话有作用,继续说道:“我想贵国也清楚,现在我们顺朝最大的敌人是突厥人,那边的战事还没结束。而楼兰国跟我们中原相距甚远,没理由会分兵过来对楼兰不利!”
“可是……”
布鲁汗此时也疑惑了,他刚要出言质疑,切突打断他的话道:“此事尚有许多不明的地方,不如回去调查清楚,再来声讨不迟!”
本来切突听说顺朝人占领了他们的城市,也很愤怒,也没考虑太多便带人过来找刘愈发难,被刘愈这一说,她才意识到问题没那么简单。现在连她这个国师都维护刘愈,布鲁汗也不得不作罢。
不过刘愈的待遇马上被调低,不但连茶水和洗澡水免了,连饭都不给供应。门口还有许多士兵守着门,刘愈和缇木尔要上茅房都要被他们跟着。
好在缇木尔准备了一些食物,两个人倒也饿不着。
吃过一些东西,天色暗淡下来,就在刘愈希望失态往好的放下发展之时,切突和布鲁汗又来了,从他们来的逼人架势来看,肯定是坏事不是好事。
“现在已经证实,来的的确是贵国的军队。”切突道,“本来贵国是在跟吐蕃交战的,吐蕃兵马一路溃退,贵国的兵马也一路追,不知怎的,贵国的军队突然停下,折道杀向了我们楼兰境内。不但劫掠了我们的雅米哈城,还不袖手,竟然一路西进往楼兰城方向而来。今晚,最迟明天,你们的军队就会杀到楼兰城下。”
刘愈心中把带兵的将领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这不是害人吗?什么时候来打楼兰不好,偏偏在他身在楼兰之时。不过刘愈也感觉到,楼兰人不敢轻易杀他,正因为他是个使节,在顺朝军队压境的情况下或许事情有转机的机会。
不过刘愈听到“劫掠”这样的字眼,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我们的军队如何劫掠你们?可是有屠杀无辜百姓?”
布鲁汗看了切突一眼,他觉得这个懦弱的顺朝人,现在应该跪着哀求他们放他一条生路,他们也可以适时提出让刘愈到城楼上跟顺朝军队说项。他没想到此时的刘愈竟然会如此镇定,会冷静地揪着事情刨根问底。
切突倒是不意外,她亲眼目睹过刘愈的狠辣,一个使节竟然参与了月氏的宫廷政变,亲手杀死月氏的当权派,这股气度是军人的气度,一个军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服软。
切突道:“贵**队的确没作出杀戮百姓之事,只是在攻城时,你们用一股妖术,杀死了我们一些士兵。我们的士兵忌惮你们的妖术,选择了回避,才会被你们轻易攻占城池。没想到贵国的军队竟然会继续向西进,这是我们所不能容忍的。”
刘愈心中直乐,什么“妖术”,根本就是火枪。楼兰人见到火枪吓的弃城逃跑了,说的就好像他们是暂且撤退一样。不过从这件事上也证实了,来的的确是顺朝的军队无疑。
“我想,两国之间虽然会发生这样的误会,是因为沟通不善,再加上在你们西域,国与国之间没有确切的界限,我们顺朝的军队很可能是将贵国误认为是吐蕃境内。不如由我,顺朝的使节,来亲自出城跟这路军队的长官谈一谈。跟他们说明天子的授意,也让他们知道楼兰国在抵御吐蕃人上与顺朝有共同的立场。”
布鲁汗大叫道:“想出城?还不被你跑了?想谈,也只能在贵**队到我楼兰城下时,你在城墙上谈。他们敢攻城,我们就砍下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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