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休整一天?现在还不出发?”切突问刘愈。
刘愈抬头看了看天,晴天朗日的,要说草原上气候也是多变,雨停了天上找块云都难。
“切突小姐,着什么急啊,你看,你们楼兰的兵马也没跟上来,说好是联军出发,总要给你们楼兰人拯救家园表现的机会。”
刘愈的话令切突感觉气急。这是一个指挥官说的话吗?
于是切突直接去找张无诸,她觉得让张无诸领兵出发同样有效。
“我们这里,司令说了算!”
切突去而复返,只好放下身段再去见刘愈。现在她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迫使这个家伙出兵,不管用任何手段。
“你们的先锋军,现在恐怕全军覆没了!”切突危言耸听道。
“是吗?如果全军覆没的话,残兵怎么也会逃过来几个,你看现在一个残兵都没有,说不定前面还没交兵呢,耐心等等吧。”
切突这才想起来一个关键点,当时刘愈让顺朝前锋军出发的时候,说是去“三点位置”,这三点位置到底在哪?说不定这可恶的男人根本就没让自己的兵马上前线,而是随便找个地方驻扎下来,好等着楼兰军队去打头阵。
“可怜我们楼兰人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戏耍我们!”想到这里,切突不由分说,也不给刘愈解释的机会,泪水登时流出来,“你这个顺朝的恶魔,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说完切突愤愤地离开了中军大帐,让刘愈坐在那思索了半天,也依旧是一头雾水。
“我哪得罪她了?她这么大反应?不就是下了点雨,路上休整一下吗?”
刘愈心里有种负罪感,心说要去跟这个外表坚强实际内心很柔弱的番邦女人解释一下,可到了切突的帐篷外,却被切突仅带着的几名随从拦了下来。
“让开!”刘愈见这些楼兰人拦路,就很上火,这可是顺朝的军营,居然还有主帅去不得的地方?
楼兰使节的随从听不懂刘愈的语言,只是一味拦着门,刘愈当下就往怀里掏短枪,这短枪一拿出来,楼兰人还以为刘愈要施展妖术,紧忙逃到一边,刘愈直接钻进切突的帐篷。此时的切突正背对着刘愈坐在一块席地的毯子上,好像在抹眼泪。
“切突小姐,咱有话是不是能好好说?”刘愈走上前,切突也不理会他,就那么背对着他坐着。
“还要怎么说?”切突语带哽咽道,“是我绑架你到楼兰来的,你要报复,尽管报复在我身上好了。楼兰人灭国,我们楼兰人也犯不上记你们的仇,你们不过是借了我们楼兰人的道,再借了点粮食,也犯不着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
刘愈心说这就是气话了,如果她真不在乎,能躲在帐篷里偷着哭?能把一个坚强如斯的楼兰国国师逼哭,刘愈心说自己欺负女人的水平又上了一层楼。
“我又没说不出兵。”
“那你出啊!”切突转过头,眼圈红红的,我见犹怜的模样。她现在真是跟刘愈印象中那个刚强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
“这不已经出完了。”
切突以为刘愈又是在拿她消遣,一脸怒色道:“所以你就停兵在这里,等着我们楼兰人自己上去送死?”
刘愈知道跟这女人解释不清了,他本来也没道理要向她解释。有些事是清者自清,其实刘愈已经将除了中军以外的其他兵马调往了先前,现在的中军也只有一千多人。也就是说有两千的骑兵趁着大雨之前过了这片低洼地。
刘愈是不想以快速行军来引起楼兰人的不安,毕竟他的军队行军速度那真不是开玩笑的,一片开阔地日行六百里那是小菜一碟。刘愈不想那么劳累,也就找个借口呆在中军里休息,一边慢行,一边为先前战场上布局。这也就让随在中军里的切突以为他什么事都没做。
“算了,懒得跟你解释了。今天再休息一晚,明天出发。”刘愈不想跟这要强的女人再废话,摆摆手道,“还有,请你在教训人之前先检讨一下自己。说我们行军慢,那么请问,你们楼兰人自己的国家受到侵略,为何显得比我们顺朝人还不紧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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