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回暖,长安城恢复了以往的繁华与热闹。虽然大顺朝与西域诸国的国书没有签订,但这并不阻碍胡商来往长安城,长安城中的胡商遍地,让人们似乎见到兴盛王朝的初始。
闰二月,在往常年也到了三月间,只是相比于三月还是稍有些冷。刘愈收拾了心情,在宫中静养了几日。
南方依旧没有消息,花集安和霍病去了有些日子,刘愈很安适地等候着消息。
闰二月二十上午,刘愈在颍翠殿内坐在书桌前,面前一杯热茶,安静地看着评书本子。琪儿在一边读着书,不过对琪儿来说,刘愈给她的书太过于深奥,以至于不时要问刘愈些问题。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什么知呀知的,什么意思?”琪儿等着大眼睛看着刘愈,琪儿似乎很享受这种不时打断刘愈看评书本子的节奏。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多简单的意思,好好读,再有不懂的直接问曲医女便可。”
琪儿瞅了对面正在为徐轩筑检查身体的曲宁,撅了撅嘴,继续读着。而在曲宁和徐轩筑那边,曲宁已经把完脉,正在问徐轩筑一些女儿家的问题。比如说上一次天葵的具体时间,还有近来身体的休养,最后曲宁瞅了瞅刘愈,问了徐轩筑一个相当**的问题,徐轩筑登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我说曲医女,让你来是照看我夫人身体的,你问东问西这是准备揭人**?”刘愈脸上带着几分不满道。
“临王殿下说话好生风趣。何为揭人**?夫妻房事本属平常。为医者问询难道有不妥之处?可知道。房事对胎儿影响极大,临王殿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刘愈登时很无语,这曲宁,仗着是医女的身份有点太得瑟了。她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家,说这些东西还真不感觉脸红,有时候刘愈感觉这曲宁应该是被柳丽娘遗害不轻,思君心切到思觉失调了。
但怎么说这都是当医官的,轻易刘愈也不跟她为难。万一自己有病有灾的,她给“不小心”错开两味药就不太妙了。
端起评书本子,刘愈决定不在屋子里呆了,道一声:“我出去走走。”便拿着评书本子去了门外。琪儿一手拿着书,一手抓起刘愈的茶杯像一个小跟屁虫一样随刘愈出去,她还想多叨扰刘愈几个问题。
见二人出门去,曲宁才收回目光,叹口气道:“不知姐姐怎就看上了他。”
这问题好像是在问徐轩筑,二人本来就是闺中姐妹,虽然身份有别。但说出来也无伤大体。徐轩筑淡淡一笑道:“或许妹妹你将来有了意中人就明白我心情了。”
曲宁闻言再叹口气,徐轩筑脸上的幸福感是伪装不出来的。在她看来。徐轩筑这样一个巾帼女英雄也被刘愈给“带坏”,就连刘愈造反,徐轩筑也在背后帮衬着。
其实曲宁也老大不小了,过了这个年已经二十岁,这年头属于老姑娘了。曲家本来在长安城就名不见经传,经历了这两朝之后,曲家虽不至于没落,但也不比曾投靠徐翰时的辉煌。曲家也曾为曲宁张罗过婚事,但曲宁身在朝廷有官职在身,本身很自立,曲家的长辈也开明,也就没做勉强。
不然她不想嫁也早就嫁了。
曲宁并非特别挑剔的人,只是难免会想到英姿飒飒的“柳公子”,心中有了记挂的人,有了个很好的比较,其他的官家公子哥在她看来就属于一个个的花瓶中看不中用。
“徐姐姐,不知可否帮妹妹一个忙?”曲宁突然有事相求道。
“妹妹只管说。”
“其实,就是像临王打听一个人,柳家的公子……不知现在何处。”
徐轩筑见曲宁扭捏的模样,大概也猜到了这“柳公子”是她什么人,一笑道:“回头一定帮你问问。”
…………
皇宫内廷里,刘愈出了门被暖风一吹,也就失去了看书的兴致,内廷奇花异草不少,到了春天,很多都已经是含苞待放。刘愈正要在御花园里好好走走,琪儿在后面追上来道:“相公,相公,你的茶……”
刘愈停下脚步一转身,琪儿便一头撞到他怀里,登时琪儿手上的书本和茶杯一齐掉在地上。随着“哗啦!”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一个很轻的脚步声也吓了一跳停下来,刘愈早就发现身侧不远处小结巴吴烁蹑手蹑脚地过来,此时吴烁明显是被茶杯落地吓着了。
“有没有被热茶烫着?”
刘愈捉起琪儿的小手抚摸了两下,琪儿有些惊魂未定道:“没事,茶水没那么热。相公,我可以跟丫丫去玩吗?”
“去吧,别到处乱跑。”刘愈看了看吴烁,回过头道。
琪儿高兴地点点头,终于不用再被刘愈强逼着读书,对于孩子心性的她来说,能玩就是最开心的事。琪儿蹦跳着过去牵着吴烁的手就要跑,刘愈马上让在一边无所事事的吕楚儿跟上去,即便在皇宫内廷里,刘愈也不希望琪儿身边没人照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