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郊区的狩猎场内,藩王和藩主们正在聚集,不断会有马车过来。
他们也是在等所有人到齐,再一起出发,这样可以把目标减小。因为已经收买了城防司那边,一会他们装做是普通的出城,就没有人会有怀疑,等到了关南,即便有追兵追上,他们也已经跟藩地里的兵马会合,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朝廷再想处置他们也就难了。届时他们会举兵跟朝廷为敌,或者是当自己的土皇帝,全看朝廷对待他们的态度,不过以这些人估计,只要他们回了领地,朝廷就暂时会放过他们。
因为朝廷穷的揭不开锅,已经打不起一场战争。
就在藩王和藩主们集合的同时,苏孝也在焦急等待城北那边过来的消息,城北防司都尉李元哲是他的旧部,而这个李元哲在朝中有一定的关系,才能得到提拔。这次他利用李元哲的关系,带着藩王和藩主们离开长安城,他也怕生变,毕竟李元哲说到底只是长安城一个微末的将领,只要被朝廷察觉到他们出来狩猎跟出逃相关,城门一封闭,他们插翅难飞。
“蜀王,除了河道郡那婆姨,其他人都来了,是不是该出发了?”苏孝正有些不耐烦,走过来一人,是南岭王苏成举过来催他上路。
苏孝道:“再等等。”
“还等?就为那婆姨?她走不走,影响不大,就算是失去河道郡,蜀中和汉中也照样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苏孝怒道:“谁说要等她。本王是在等城门那边的消息!”
苏成举有些无奈,这个苏孝显然没有他父亲的风范。老蜀王属于那种做大事的人,做什么事,都是火中取栗,不危险的事不做。就好像召集藩王来京城,当时老蜀王也觉得回长安城不会遭难,有危险也可化险为夷,结果出了事,不但老蜀王身死。其他藩王和藩主也成了笼中鸟。
现在这个蜀王苏孝,却是个有谋而无勇的懦夫。都联络好了,他非要得到确切的消息才敢出发,要是城门口那边一时不给消息,他们就一直等下去?
苏成举正要把事情挑明,表达他的意思必须要马上走,这时一匹快马飞速往这面飞驰而来。苏成举认得。那是蜀王的随从之一,应该是城门那边有消息了。
“什么情况?”
等那随从下来,苏孝也是心急火燎地一把抓着下马趔趄险些不稳的随从问道。
“殿下,城门那边似有不寻常的事,李都尉从早晨开始便没再露面,我们派进去联络的人。也一个都没出来!”
听到随从的话,苏孝倒吸一口凉气。他所担心的事,很可能已经发生,那就是他们要出逃的计划可能已经被朝廷察觉。
苏孝没说什么,一边的苏成举却一把抓住那随从。喝道:“没道理的,你就没亲自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那个姓李的反悔。又或者是胆怯,不敢放行,你们就不能进去逼一下?”
那随从显然没想到会被这般逼问,正有些说不出话,苏孝却帮他解了围。
苏孝走过来先让苏成举冷静下来,道:“若是无法,我们倒还有一计。”
苏成举道:“何计,赶紧说!”
苏孝面色凝重道:“现在看来,朝廷很可能会得到风声,知道我们要离开长安城的事。当下我们要出城,要么杀出去,要么……”
“杀出去,怎么杀?”苏成举有些不屑,“城门的防备紧密,我们又无兵无权,这般去就跟自投罗网一样。”
苏孝怒道:“听我说完!我是说,还有个办法,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出城。”
“你是说……河道郡那婆姨?”
“除了她还有谁?现在河间郡王新丧,朝廷特许她出城祭拜,若是我们藏在她马车上出城,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苏成举也皱起了眉头,这简直是要当鼠辈之事,令他有些拉不下脸。
“可……各家的家眷当如何?”
苏孝道:“这都何时了,哪还在乎得了这些?朝廷闻讯之后马上会派人来堵截,到时一个都跑不了!”
苏成举登时身体都在发颤,这次要出逃,已经是要放弃很多家人,甚至一些女眷都不能带上。现在只有一辆马车,肯定无法载上十几个人,到时恐怕连藩王和藩主都不能全数出城,更不要说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