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先不管了,大家走过去,靠近点就能见到了。”
这些从羌胡回来的百姓,从临河城内的百姓听说,在这朔方郡一带百姓,都称文翰做文冠军。年老的,更是称其为冠军儿,女的则称其为冠军郎。这些从羌胡回来的百姓听后,个个都觉得这称呼贴切,跟着称呼起来。
不知是哪个老人家这一说,顿时在城门的百姓又动了起来,蜂拥地向前冲了过去。这一前一后的人潮一接触,聚集起来把整条大道都给塞满了。那些前头过来的都是些老人妇女,文翰怕他们摔倒,连忙开口让周边的人让开一条道,自己则急忙地走了过去。这一走,可就坏了。
那些前头的百姓,见到文翰的身影,激动起来,又是一个个地跪下。这些百姓中,可是有不少满头白发的老翁,岁数都可以当文翰的爷爷奶奶了。文翰可再也禁不住了,大喊折命,用恳求的语气,劝这些百姓快快请起。
文翰刚回大汉,几乎一天一夜,都在与这些在从羌胡境内归来的百姓渡过。百姓热情激动,人数又多得恐怖,文翰实在应接不暇,这身体脑神经都好似失去控制,一时去了这里,一时去了那里,都不知自己和谁在说话。
整个人都快要折腾得麻木了。入了城后,那些因半年前柯拔乌炎来攻而出走的原临河城百姓,许多都回来了。见文翰归来,亦是个个热情得厉害,又围了过来,城中家家户户,都摆好宴席,要犒劳文翰的兵马。
文翰又建议全城同乐,让这些从羌胡归来的百姓亦加入宴席,这些临河百姓哪会逆文翰这个保护了临河城的恩人之意,当下个个都是同意。一时间,整个临河城好似堆满了人,街道上,各房子内,每个人都是热情地接待着身边的人,十分热闹。在这一晚,临河城里的人都是高兴的,热情的,欢乐的,大方的。
文翰在某个宴席中,或是因为身心疲惫,坚持不久,很快就喝醉了。双眼一闭,什么事都不管,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还流着口水。惹得旁边的关羽、徐晃、高顺一阵大笑,看着文翰这睡相,众人亦有些感叹。或者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文翰只是个年仅十九的少年郎。
之后,文翰都不知自己是自行走回去,还是被抬回去的。几乎睡了一天一夜,当他醒来时,已是回来临河的第三天中午。文翰换了一身舒适宽松的青绸白袍,头戴白银虎头冠束起长到肩膀的头发,走了出房门。此时,太阳正是猛烈,照了下来,射得许久未见阳光的文翰,眼睛发疼。
“哎!不凡汝终于醒了!快,快出去!汝可知道,现在这临河城内有多少人?整整二十万人!临河城仅仅是个容纳十万人口的小城,现在人口翻倍,挤得整个临河城四周街道水泄不通!那多出来的十万人,正是那些从羌胡回来的汉人百姓,他们个个都在等候汝醒来,说要当面与汝道别,才肯各自回去。”
“嗯。我明白了。我这就出去。还有公明,这些离开的百姓人数这么多,又刚从羌胡回来,定是没有口粮。这人不能饿肚子,还好他们大多都是并州的百姓,这回去的路程也不远。半年前我等与那柯拔乌炎一战,缴获了不少粮草。汝去粮库把这些粮草拿出来,将其分给这些回家的百姓吧。”
“我知道了。我这就令麾下士卒去准备。还有不凡,汝的功绩文书在一个月前已经下达,待处理完这事后,汝快看一下。若是朝廷要召汝回去授功,汝慢了一个月,这可是大不敬。到时,只怕又要遭那些小人借此发挥话题,谋害于汝。”
徐晃有些慎重地向文翰提道,原本文翰回来的那天,徐晃就想与他提这事。但那些百姓实在人多,又太激动热情,弄得徐晃少有机会接近文翰,更别说说上一正经的话。而且,徐晃深知文翰的性格,即使那时与他说了,文翰亦要先把百姓招呼好了,送走了,才会有心思去看这功绩文书。
“呵呵,原本我计划是在两个月前结束在这羌胡的闯荡。哪知其中发生太多预料不及的事,才会拖延回来的时间。好吧,等把城中的十万百姓送走后,我立刻回来看这功绩文书。要公明担忧,真乃吾之过错。”
文翰和徐晃笑着又说了几句,便走出了府邸。果然如徐晃所说,刚走出外头,就见到四周堆满了人。他们大多是准备离开的百姓,见文翰出来,立马围了过来。文翰笑着去迎,这些百姓热情不减,亲热地称呼这文翰的冠军名号,又因文翰不喜这跪礼,许多人都在屈身施礼,表示将要离开这临河,准备回去家乡。这其中有的是朔方郡人,有的是上郡,有的是五原、云中、定襄…都是一些并州靠北的百姓。
文翰一边与之交谈,一边在众人的拥护下走到城门口。之后,文翰又令这些百姓稍稍等候一会。半柱香后,徐晃领着数百个士卒,带着一车一车粮食来到。文翰让离开的百姓排好队伍,领取粮食。这些百姓,见文翰想得如此周到,个个都是眼中闪烁泪光,要不是文翰提起莫要再施重礼,差点又要跪下一片的人。
文翰和徐晃还有一众士卒,把一车一车粮草放在城门前头,派发给每一个离开的百姓,这些百姓有些是同乡,很多是五六人一小队的离开。他们在离开前,或是紧捉文翰的手,或是施礼,或是泪着泪水再三向文翰感激。
在临河城的城门口,离开的百姓越来越多,这人龙队伍从城南排到了城北外半里处,都不知有多少人。后来,关羽、高顺见这人数实在太多,也领着不少士卒过来帮忙。当中粮食派完了,又拉着十几车过来,一直派到夜晚,这人数才离开不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