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战天侯王贲身形僵硬,五官颇为扭曲,痛苦悲戚喊道。
以王贲对桓皇的了解,既然桓皇光明正大来见汉国王后王怡曼,很可能不会杀王怡曼,否则就不会亲自前来了!
还有一点,当初先父战神王翦,跟桓皇关系不错。而王贲追随桓皇以来,战功赫赫,忠心耿耿,不看僧面看佛面,桓皇诛杀王怡曼的可能『性』真的很低!
但是,王怡曼这么说,那不是『逼』桓皇杀她吗?
桓皇诛杀王怡曼,王贲无话可说,也不敢怨恨。毕竟王怡曼是汉国王后,是汉国太子之母,谁也无法指责什么。
诛杀是常理,不杀是恩情。
王贲不想也不敢向桓皇求情,谁让人生戏剧『性』至此。
“王弟,我们四五年没见了吧?”[]铸圣庭1020
看到王贲,王怡曼冰山瓦解,温婉和煦笑颜绽放,柔声说道。引得王贲心中抽痛,又见王怡曼拉着身旁及腰的富贵微胖的孩童说道:
“你们还是第一次见吧?叫舅舅!”
理论上,这微胖孩童,也就是汉国太子刘肥,也就四五岁,表面看上去却是十岁左右,颇显富态。虽非汉王长子,却因白氏一族的关系,为汉国太子。至于刘备,那是侧房都不如的侍女所生,还在刘肥之前,只是“乖巧”地向来以弟居之。
“舅舅!”
刘肥颇为早熟,似乎知晓眼前危局,胖嘟嘟的可爱身躯微颤,紧紧抓着王怡曼的手,小脸发白怯生生喊道,看都不敢看王贲一眼。
“乖!”
王贲五官纠结。惭愧神『色』明显,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最后憋出一个字。
姐弟相逢,又多了个侄子,本该欣喜异常才对,可如今这情况……
至于侄子刘肥。不管是白氏之子,或者是汉王之子,都是桓皇大敌之子,连王贲都想不出拯救唯一的侄子的理由。
“哎……一将无功万骨枯,帝皇之路血成河。成王败寇而已,并无对错善恶之分,亦无恩怨情仇之理,何必如此?”
本来剑殇还有些希翼,没想到王怡曼如此刚烈。不由长叹了声开解道。
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果王怡曼放不下仇恨,那桓皇自然也没放过她的道理。
广场上,人头密集,擦肩接踵,密密麻麻蔓延数里之广,却是寂静一片,没人交耳议论。连呼吸都似乎放到最低。
“皇上……”
天魅侯仇公公低声喊道,斩草除根之意极为明显。[]铸圣庭1020
天魅侯向来忠心直言。只为桓皇考虑,不管任何人,不会管王贲怎么想,这也是他最得桓皇信赖和看重的一点。
剑殇暗叹了声,神情一寒,却见王怡曼澄净双眸直视剑殇。柔声清亮说道:“桓皇误会了,妾身并未说完!身为人『妇』的基本立场,自然该恨。不过,妾身已经尽力了,之前还有点小资本去恨。现在连恨的资格都没有,也累了!”
“嗯?”
剑殇讶异看向王怡曼,王贲更是眼神一亮,颇为激动看向桓皇。
“曼姐明理!”
心思剧转,剑殇微笑赞道,依旧是以私人身份相对,而非桓皇自称。随后看向刘肥问道:“这是曼姐的儿子吧?都这么大了。如果我早点醒悟,或许孩子也该这么大了,甚至更大些!”
顿了下,朝刘肥招了招手接道:“挺可爱的孩子,叫什么?”
“咕噜……”
全场气氛猛然一凝,王贲猛然吞了口口水,颇为响亮。
之前生死置之度外,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王怡曼,脸『色』微变,呼吸急促而丰满胸脯急剧起伏,手心直冒汗,声音沙哑硬着头皮应道:“刘肥!”
“吾名刘岱!”
与此同时,那孩童却是身躯一挺,提高声音喊道。顿了下,深怕别人不知道般高声道:“先生说了,岱者,太山也,擎天之柱,镇压天地!我长大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大丈夫!”
“别胡说!”王怡曼俏脸霎那转青,很拽了下刘肥,现在更名刘岱叱道。
刘岱什么身份?!敢在桓皇面前展『露』豪情壮志,嫌命长吗?!
“哈哈、哈哈……”
剑殇神情一僵,眼神怪异上下打量了下可爱微胖的孩童,猛然放声大笑,声震王宫。顿了下,大有深意看着刘岱赞道:
“岱字好,好一个刘岱!男儿正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