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大缸里面,热气腾腾,一股香味勾引着有所人的味觉,李重九本人亦不由馋虫大动。
“不许抢!不许给我抢!人人有份,有小孩的女人,拿着碗站到前面,一人一碗,也只有一碗,大家都有,不准给我抢食。”
这粥很稠,分量足足,并非那种清汤寡水,李重九依照承诺,每个百姓都排队上前,分到自己一碗饭食。
一个六七岁大的孩童,不顾滚烫的热粥,将碗捧在手边,围着手边转着圈,不时地头在旁边吸了一口,
“妈,我这里有一块肉。”这孩童惊喜的声音,登时引来所有人的羡慕。
“嗯,多吃点。”一面母亲将自己碗里的一筷子野菜,夹到自己瘦骨如柴的孩子碗里。
“这口蘑真是香啊!”
不少人手捧自己的热粥,皆发出这样的感叹。
有了一碗粥垫胃百姓们,虽远远没有吃饱,但是已是无比惬意地。这待见李重九走过,皆是拜下感谢,大声言道:“多谢少镖头赐饭之恩!”
“谢少镖头赐饭之恩!”这样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
流民这十几日来奔波,在吃完粥,又经过一夜休息后,当下所有人皆是精气神十足的模样。当夜休息了一晚,次日众人开始踏上行路。
上千人的商队,加上三千多人的流民队伍,当下被李重九合并聚拢,进行整合。
李重九令孙二娘带着一百名镖局子弟,扛着镖旗,喊着镖号,在前方开路;商队的大马帮,跟随在其后,商队肯定是作为重中之重,作为保护的,位于第三队列的,则是李重九昙宗率领的近三百人,最后面则是三千流民大军。
行路之前,李重九命令流民不论男女老幼,皆是将头发困起扎上头巾,以掩人耳目,而所有人都弄得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每个人皆拿着木棒竹杖,就算是站在近处仔细看,一时半会也分不出男女还是老弱,令人是弄不清虚实。
李重九又命行军时,不许开口讲话,当下更加隐蔽,乍然看去好似三千青壮过境一般。而这一日,流民们皆是吃饱了饭,走起路来亦是精神板板的,顿时行路速度是大为加快。
李重九骑在马背上,转眼看去一时满道之上,皆是扎着麻布的皂色头巾,低埋着头脚踏黄土,满目皆是烟尘滚滚,若是不明底细,一看之下倒是心觉得,有一股雄浑大军的气势。
李重九不由露出满意的神色,林管事亦此时在前停马,看待李重九露出赞赏的神色。本来林管事以及商家几位头头,本来看见李重九要带三千老弱妇孺随行,影响了行路速度,大为不满。
但是一看李重九居然用此障眼法,凭空地变出三千‘雄兵’来,转而皆是对李重九大起佩服之意。
林管事待李重九骑马跟上时,言道:“少镖头,真是好主意,明日我令商队手下,亦是一并扎上此麻布皂巾。”
麻布皂巾?
李重九因自己这一时之举,不由想起了黄巾军,赤眉军,这两支皆是农民义军,身份低下,没有旗帜作为敌我识别,故而用此来当之。而士卒皂巾,此乃是苍头,叫苍头军才是更为贴切几分。
史记里苏秦言过,大王之卒,武士二十万,苍头二十万,奋击二十万,厮徒十万。而陈胜麾下亦有苍头军,想必苍头就是如此头扎皂巾的人马。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林管事,如此多谢了。”林管事笑着言道:“都是彼此互利互助,何来一个谢字,对了,在下表字当锋,若是李兄弟看得起,称呼在下表字即可。”李重九当下点点头,言道:“好名字,剑拔当锋,想来当锋兄,志向不小。”
林当锋笑了笑,言道:“说来惭愧,在下年少时也读过书,习过武,本想出人投地的,但奈何家道中落,必须有在下来经商,操作此贱业,若是将来有机会,在下倒是想能有一番展示抱负的之地的。”
“话扯远了,还是先将货运道雁门郡再说了。”
接着李重九,林当锋又闲扯了几句,林当锋就又回到自己商队中忙碌了。
这一日路程行得极快,入夜时,众人已是在绛郡境内扎营。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