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刻身在你大嫂的小院,清寒她好像在闹脾气。”君无意含蓄的一笑:“毕竟是管家家事,我们稍等片刻无妨。”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君莫邪已经转过头去,门外漫天风雨之中,几条人影缓缓行来。
说谁谁到。正是管家一行人!
管家这次前来赴宴的合共有五个人,大嫂管清寒俏脸如冰,走在最后,而排在第一位的,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色削瘦,身材颀长,一袭青袍,飘飘走来,漫天大雨,似乎也并没有淋到他一星半点。正是管家当代家主管东流,也正是管清寒的生身之父。
在他身后的,乃是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老头儿,须花白,却是虎背熊腰,豹头环眼,就像是半尊铁塔,双目开合间神光四射,走起路来虎虎生威,正是管家第一高手,管如山。
在管如山之后的两个少年,身长玉立,玉面朱唇,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乃是管清寒的一兄一弟;大公子管清波,二公子管清月。
看看人家是怎么生的,大嫂丰姿绰约,清丽动人,那一兄一弟也尽儒雅风流的翩翩美少年。这管家的遗传基因,还真的不错呢。君莫邪恶意的想到:这俩不会是绣花枕头吧?!
“管兄!”君无意安坐在轮椅上,微笑着抱拳行礼,伸手肃客。
“君三弟勿须客气。”管东流爽朗一笑,抱拳回礼,说着令两个儿子前来拜见君无意。
“这位就是君三公子吧?果然是英俊年少,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啊。君三弟,君家后继有人,当真是可喜可贺啊。”管东流看着一边的君莫邪,哈哈大笑,很是亲热。
果然不愧是一家家主,居然能把如此虚伪的客气话说得如此真挚自然,当真了得!君大少瞬间就给这位勉强能扯上亲戚关系的管大家主下了以上的评语。
而就在这一刻,君莫邪突然清晰地感觉到,在管东流身后的那少年,身子有意无意的向着管东流的身后闪了一下,看向君莫邪的眼神,竟然先是愤怒,然后却是一片震惊和诧异,好像君莫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般,虽然那怪异的眼神,瞬间就消失,或者在场几乎就没有人注意到,但却又如何能脱出君大杀手敏锐的感应。
君莫邪心中不由一动:这是什么原因,他和自己有什么瓜葛吗?搜遍自己记忆,确定无论是自己,又或者是前莫邪,两者并没有任何接触,甚至连以前在内,连面都没有见过,那么,这位管二公子在震惊什么?意外什么呢?!
君莫邪心下千头万绪,面上却淡然如恒,上前笑呵呵地行了一礼,便与管清波、管清月打招呼,此二人始终是大嫂的亲兄弟,纨绔本色却实在不方便在这个当口使用。
世家往来,在最初的介绍之后,自然是老的招呼老的,小的招呼小的,君家除了君莫邪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后人,招待管家两位公子的重任,自然理所当然、责无旁贷地落在了君大少那并不宽厚的肩膀之上。
“君三少好。”两人一起行礼。本来他们二人均较君莫邪年长,若是从管清寒那论,他们尽都当称呼君大少为三弟,可是管家虽然亦是玄气世家,在江湖上独霸一方,颇有地位,但论及富贵权势,比诸君家仍是颇有不如的,所以兄弟两人面对君莫邪,要先问好。
这种称呼,从另一个侧面,却也说明他们并没有将君莫邪当做自家姐姐的小叔子看待,这二人始终是年轻人,未算有城府,否则便当如其父一般,亲亲热热的称呼君大少为三弟了。
只这一句“君三少”,君莫邪瞬间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脸上瞬间涌现出异常热情的笑容,赶紧回礼,一手拉住一个,异常亲热的走进大厅去。管清月在君莫邪拉住他的手的时候,轻轻颤抖了一下,幅度虽然轻微,但君莫邪依然清楚的感应到了他心中的惶恐。
不由的又是心中一动,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不停地在考虑着一些特别的事情。难道?……
君大杀手心中盘算,口中却随意道:“两位管兄不远千里来到天香城,这两天小弟有事未能奉陪贤兄弟,真是失礼啊。”
管清波清雅的一笑,道:“君公子太客气了,大家本属姻亲,乃是真正的一家人,何来失礼之说。何况,我们这两天在天香城,也着实游玩了不少地方,天香城不愧是帝都,果然是繁华之极,我兄弟二人尽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哈哈。”
管清波性情较效其父,言辞颇为得体,这位管大少爷却是在纳闷,传闻中君家君三少乃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纨绔中的纨绔,今日一见,言辞倒也算得体,并不如传言中的那么不堪!
“哦?”君莫邪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鬼头蛤蟆脸的道:“那我保证一个地方,一个绝对好玩的地方,保证贤兄弟是没去过。”
“什么地方?”管清波配合的压低了声音。
君莫邪脸上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猥琐笑容,眼神飞快的瞄了一眼管清寒,拉开了些距离,才鬼鬼祟祟的道:“灵雾湖!那才是男人的天堂啊,没去过吧嘎嘎……”
在他说到“灵雾湖”三个字的时候,一边的管清月脸上突然剧烈的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