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航亮明了身份,正处级航总干部,陈局不过是副处,敢这帮殴打姓宋的,且言辞之间,根本就关注那一堆省长,市长,注意力全在那女的身上,女人靠什么牛叉,还不是老公。
一瞬间,谢公子想明白了今儿招惹的那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没准儿就是一衙内,念头至此,他反而轻松了,说道,“陈局,陈局,方才那年轻人是谁,没准儿我们东家认识,鄙人金泰山服务部经理,想必金泰昌是谁开的,你该有数!”
“装你妈的x!”
陈局长飞起一脚踹在谢公子胸口上,踢了他撞倒在墙上,“都这会儿了,你狗入的还不死心,什么狗屁金泰昌,不就是时家人折腾出来的破圈子么,你还指望着翻出谁来,跟那位爷搭上话,做梦呢,就是你们主子爷来了,也没用,他在那位爷面前,从来就他妈没有过面子一说!”
被重重踢了一脚,谢公子痛极,可听了陈局长这话,他忽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脱口道,“薛向,不,薛衙内,不,薛,薛书记,你,你,你说那人是薛书记,我,我……”
谢公子好似疯魔了一般,双手乱舞,句不成言。
陈局长冷道:“你以为呢!”
“我草泥马,姓宋的,你害死老子了!”
谢公子怒骂一句,疯了一般,朝宋远航奔去,重拳重腿朝他身上招呼,好似面对的是杀父多妻的仇人一般。
………………
傍晚,薛向在家中摆了一桌,果真如中午戏言地那般,没上山珍海味,甚至连家常便饭也没上,真是花生米,臭豆干,外加二锅头。
等到薛安远,陈道林,冯京一并归来,宴席便算开张了。
就着着简朴宴席的来由,众人大笑一阵,话题很自然地偏到了机场的那次冲突。
薛安远听罢,搁了筷子,说道,“不像话,就顾着自己快意恩仇,浑然不顾组织颜面,太不成熟!”
陈道林夹了颗花生米,道:“安远同志,我不赞成你的观点,薛向这样做,合情合理,干部也是公民,公民就有义务配合公安机关调查。”
薛安远道,“道林啊,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薛向这家伙处处机心,这样不好!”
正替众人分酒的薛向停了酒壶,说道,“大伯,您这次的批评,我可不接受,不是我没心胸,但我也是一爷们儿,倘使今儿我不及时赶到,我媳妇儿不就吃亏了,这种恶人要不教训教训,那还得了,您放心,我不会动什么歪心思,公事公办,一切按法律来。”
“一切按法律来?主任,恐怕没这么轻松吧,薛家那边肯干?”
红星茶馆的一号包厢内,金泰昌的黄经理躬了身子,回着安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的时剑飞的话。
时剑飞随手拨弄下地球仪,说道,“薛家又不是只手遮天,这是执政党的天下,法治社会,谁还能盖过法去不成?”
黄经理道,“您的意思是,咱们死保谢无欢?”
“保!为什么不保,老黄,是自己人,就得保,我劝你多点人味儿,如果哪天你对上薛向了,我不保你,你心里乐意?”时剑飞沉敛了眉毛。
嘴上如是说,他的计较还是极清楚的,因为他料定谢公子没多大事儿,薛向也就是名头吓人,今次的事,牵扯到多名四中全会代表,上层都极是瞩目。
所谓众目睽睽,薛家就是想施展影响力,也得有所顾及,最多也就是对司法系统施压,加重判罚。
可谢公子在其中根本没多大牵扯,法律上够不够定罪都两说,所以,谢公子,时剑飞必保,至少口头上如此。
届时,谢公子不受重惩,时剑飞自然能揽功上身。
此事件,再经过系列加工,传扬出去,看谁还敢说他时剑飞怵了薛老三。
再者,时剑飞也可凭此收揽人心,姓谢的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招惹上了薛老三,都被他时某人保下来,身边的人谁不对他时剑飞感恩戴德,誓死追随。
这笔账,时剑飞盘算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