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商队到了一个叫谷口的小县,就在县城外扎营休整。
谷口距离长安已经不远,最多六七十里路。所以最多明天下午,就能抵达长安。
说起来这一路还算风平浪静,走过许多山川野地,居然没遇到一个打劫的,这让王石非常失望,也很不解。汉朝都摇摇欲坠了,这一路上居然连个山贼草寇都没有,完全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嘛。
不过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在北地郡,前一段在湟中羌控制中,自然没人敢打王石的注意。后一段是汉庭的屯兵之所,恐怕也没哪个胆大包天的山贼敢在大军眼皮子底下打劫。再说了,北地几乎都成废墟了,早就没油水了,打劫个球啊。
而过了泥阳,就是长安的外围了。长安好歹也是西都,在汉庭没垮之前,还没人敢乱来。再说了,董卓不就驻扎在右扶风嘛,他肯定不会允许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存在,这会阻拦他的晋升之路。
想通了此节,王石就不再纠结了。
第二天一早,王石还没睡醒,就被王小毛叫醒了。
“什么事?”王石见王小毛慌慌张张的,有点不高兴。
“王师傅,有兄弟发现大队人马正在靠近!”王小毛急促道。
“什么?!”王石惊了一惊,道:“大概有多少人?还有多远?”
“有两三千人马,都是骑兵,在十里之外。”王小毛仔细答道。
“两三千,还都是骑兵!”王石眼睛眯了起来。
十里路程,对于骑兵而言,一刻钟就能赶到。而王石他们即便立刻启程,也都不了多远,早晚都会被追上。所以王石下令将房车围成圆阵,解开阿大它们的束缚,以待恶客的到来。
果不其然,一刻钟之后,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眼帘里升腾起一阵黄雾。这是骑兵奔腾时激荡起来的尘土。
不一会儿,一大队黑甲骑兵就到了眼前。仔细一看,有三千之数。
“廉县王石,出来答话。”
三千骑兵戛然而止,其中有人扬声大喝。
王石毫不畏惧,轻轻拍了拍阿大的头盾,阿大缓缓起步,一百二十步后,定立场中。
“我就是王石。”王石淡淡道:“来者可是斄乡侯麾下人马?”
“正是!”话音一落,骑兵中策马走出一人。
王石一看,却是个二十多岁俊秀的青年。他身上穿着深青色长袍,头上也裹着白色头巾,腰间挎着一柄长剑,一副儒雅书生模样。
“呵呵,不知阁下率三千骑兵,大张旗鼓来此,有何要事?”
“呵呵呵...”那书生轻笑,策马向前走了几步,道:“自是为王石你而来。”
王石缓缓摇头:“我早跟徐荣将军述说过心意,斄乡侯何必强人所难?”
“不是强人所难。”那书生摇头道:“是做好事,给你晋身大开方便之路。”
“我不需要晋身,也不要什么方便之路,阁下请回,我的商队马上就要启程去长安了。”王石拍了拍阿大,理也不理那书生,缓缓转身,往商队走去。
“呵呵,既然王石先生...”这青年话还没说完,忽然瞪大了眼睛——王石居然从那个大怪物背上消失了!
“找我?”淡淡的声音响起耳旁,书生一愣,脸上露出苦笑。
“王先生果真深知擒贼擒王的道理,虽然我李儒早有预料,没想到还是遭了王先生的道。”书生苦笑着连连摇头:“王先生武艺竟如此高强,浑不似人间人物啊。”
原来王石转身回走不过是障眼法,自己却眨眼离开阿大背上,几个跨步,如同闪电,骑上了书生的马,挟持了这位书生。
“李儒?”王石眉头一皱:“你是董卓的女婿李儒李文优?”
李儒点了点头。
“哈哈,好。”王石眉开眼笑:“没想到逮了个大人物,这下没问题了。那么李儒先生,就随我王石走一趟,如何?”
“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怎么样还不是凭王先生一句话。”
见李儒似乎认命了,王石这才回头,对那些不知所措的骑兵喝道:“你们斄乡侯的女婿要去我那儿做客,我地方太小,招待不了这么多人,你们回去吧。”
骑兵们踟蹰了半晌,在其中一个领头的带领下,缓缓退去了。
王石这才翻身下马:“与男人坐在一起还真不习惯...”
李儒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