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董卓进京,用李儒之计,以三千兵马夜出昼入,镇住满朝文武,端的是手腕高强,瞒天过海。
而后又趁着何进身死,西园八校群龙无首之际,用尽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其收服一大部分。接着何苗被杀,其部众也尽归董卓所有。
之后不过半月,董卓屯驻在河东的大军陆续入京,至此,整个雒阳,满朝文武,除去执金吾丁原还手握重兵,有些微抵抗能力之外,抗衡者再无余子。
不过要完全掌控雒阳,专擅朝政,董卓还需除掉丁原,才能完全不被束缚。
“丁原匹夫,真真该死!”
董卓上朝归来,怒气勃发,将房中一概物件,摔得满地都是。
“岳父大人还请息怒。”
李儒在一旁温声劝道。
“这老匹夫仗着兵锋,屡屡顶撞与我,不杀此人,怒气难平!”
李儒呵呵一笑:“岳父何必为冢中枯骨生怒?”
“哼,丁原手握数万大军,如何是冢中枯骨?若要与其火拼,胜了也是惨胜,平白让渔翁得利。”董卓虽然愤怒,但却并未被蒙蔽心智,心思还很清晰。
“丁原莽夫尔,不足为虑。”李儒微笑着摇摇头,道:“小婿所虑者,唯一人尔。”
“哦?”董卓略显好奇,道:“何人?”
“吕布。”李儒道:“此人虽为丁原主簿,但其勇猛超人,军略不凡,深得三军军心。可以说,丁原能有如今的地位,除了何大将军的提拔,就是仗了吕布为其建功。”
董卓一听吕布勇猛超人,顿时来了兴致。
他也是军中出身,历来信奉武力,对武艺高强者,向来很是优待。
“如何勇猛超人?比之那王石,又待怎样?”
说起勇猛,董卓的脑子里,首先就会想到王石。
想到这个让他这手握重兵的人都吃瘪而咬牙切齿的人。每每提到何人如何如何厉害,他都会拿其与王石作比较。
李儒略微沉吟,道:“不好比较。不过吕布此人也非同寻常。”
“哦?”
“岳父上朝之时,我军与丁原军发生了一次冲突。”李儒轻声道:“李傕、华雄等将轮番上阵,俱被吕布所败。”
“什么?!”董卓一听,眉头都竖起来了:“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下面的人都老实点吗?现下是关键时刻,一点乱子都不能出,这些浑蛋拿我的话当耳边风!?”
“岳父大人错怪他们了。”李儒平心静气,道:“是吕布带人挑衅在先。”
董卓一怔,皱着眉,沉吟起来。
“贤婿,你觉得是否是丁原授意?”
董卓首先就联系到了丁原身上。
“极有可能。”李儒道。
“看来...”董卓眼睛微微一眯,道:“须得尽早结果了丁原这老匹夫才行。”
李儒点头赞同:“正是如此。此人在雒阳,如鲠在喉。不除此人,岳父大业难成。”
“可有计较?”董卓问。
“有些想法。”李儒道:“小婿估摸着,还要从吕布身上入手。”
“哦?怎么说?”董卓粗眉一挑,问道。
“小婿以为,吕布与丁原有矛盾。”李儒分析道:“按理说,吕布建功颇多,封一个实权校尉也绰绰有余,却在丁原帐下做了文职主簿。”
“如果小婿是吕布的话,肯定会心生记恨。”李儒说着,眼中精光闪烁。
“那么,”董卓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此事就交给文优去操办。”
“必不负岳父所托。”
“至于吕布,嗯,好好调教一下,还有大用。”
“是。”
......
吕布提着鲜血淋漓的长剑,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丁原,脸上时而狰狞,时而茫然,阴晴不定。周遭,十余位将领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吕布呼出一口气,道:“丁贼密谋反抗朝廷,某得密诏,斩杀此人!”
说着,吕布转身,看着围成一圈的将校,道:“有为此贼鸣不平的,上前来。”
良久,没人动弹。
“也罢。”吕布还剑入鞘,道:“我知尔等有人忠心此贼,念在同事多年的份上,自行离去,我不勉强。要么,就跟我吕布干,荣华富贵,必不少他一分!”
话音一落,便有三四人转身离去。
剩下的,都是吕布的心腹。
高顺、魏续、郝萌、宋宪等人。
“吕奉先。”见场中再无外人,高顺上前一步,直视吕布,喝道:“我想知道,你为何要杀丁大人?!”
“为何?”吕布漠然一笑,道:“为了荣华富贵行不行?为了权倾天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