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刑和赵军二人,走远了马帮的休息范围,在一处青草高坡上做了下来。
“阿军,我们彼此也熟悉了,冒昧问一句,你是哪里人氏,看你年纪也不大,为何独自来了北疆?”赵军沉声了一刻,就开口道:“泗水郡、沛县人,家里就我们兄妹俩人,年初犯事了,就一路逃到这边,想入军洗脱罪名,恢复自由身。”
乌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不过却疑惑道:“泗水郡?可是齐楚交界之处?”
“正是。”赵军点点头,乌刑是在秦皇统一天下前,就离开中原了,不知道也很正常。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没想到秦国终究是统一了天下,可叹..”乌刑好像有点怀念故国,可却如今国也不国了。
最后,乌刑又转头对赵军道:“据我所知,在边疆立功洗脱罪名不难,以你的武艺,斩首立功不在话下。但是要恢复自由身,去除劳役就得一定的爵位,这个恐怕不容易。
现如今,我听说秦朝统一天下,大多严苛律法,加重徭役,就算你恢复自由,怕也过得不自在。
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留在漠北,以你的武艺,早晚在漠北必有大建树,骑马纵横漠北,岂不快哉。”
这时,乌刑想到了,之前赵军连杀八位匈奴,最后的一招那一点寒光,他都没有看清是什么,但他能肯定,赵军绝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
赵军听后,内心一动,不过还是开口道:“如今天下一统,天下也是大秦的天下,在漠北终究也是流亡塞外,不得衣锦还乡。”
简短的两句话,表达出了赵军的志向,乌刑听后脸色变了变,最后有些沧桑和无奈的道:“看来阿军是有大志向之人,说的不错,漠北虽广阔自由,但终究是天下一偶,盛不得真龙。
虽然我这几年在边疆还过得去,但却也有些厌倦了,人越老越想家,落叶终要归根,就是星儿,也总是纠缠我回中原一趟,可终究丢不下这几百号兄弟。”
赵军听后,点了点头,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乌首领,我听小星说过,你们在草原也是数一数二的马帮,为何此番遭人追杀,还牵扯到匈奴?”赵军最后忍不住问道。
乌刑听此,神色动了一动道:“这点也是我想跟你说的,你可知道这漠北势力分布吗?”
“愿闻其详。”
乌刑沉思片刻道:“漠北也就是长城之北,与北匈奴交界处,这里因为有匈奴南下和中原北上的商旅,所以财源不断。
而中原数年战乱,流亡漠北的人不知有多少,所以这里马匪也有同样很多。
想必你也知道,我当初也是马匪,手下不少人。只是后来做大了,才该做马帮,主要是替商人护卫,或贩卖马匹,或者收购中原商品卖给匈奴人。
而能与我平起平坐的,就是另外两家马帮,我们三家在漠北是最大的势力。
不过,因为生意问题,所以一直不怎么和睦,只是碍于大局,所以划分了大致地盘,东西中三方各据一路,我们就是在中间,还有关、周两家分别在东和西,平时还算和睦。
只是这次周家马帮,居然越界捞我的生意,被我提前知道后,我就亲自带人出来,教训了他们一次,把生意抢了回来。
不过,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不甘心,出动了大部分人马,包括勾结了一个匈奴部落,对我追杀,看来是想趁机吞掉我。
而我这次只是带出来了一半人马,所以只要先回马场,休整过后在说。”
“原来如此,那首领要小心了。”赵军听完后终于明白了,没想到一个漠北情况就如此复杂。
乌刑此时脸上一笑,豪气而自傲的道:“无需担心,在草原上,他们想追上我乌家马帮,那是做梦,虽然不知道,这次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查到了我们的踪迹。
但我已经让瘦猴去处理掩盖痕迹了,最多在有两三天路程就到马场了,到时我们依靠马场的防御,他们绝对没机会的。
哼,等我搞清了状况,在找他们好好清算。”
赵军听后点点头,乌家马帮能纵横漠北那么多年,无论是实力和人脉,肯定不比周家马帮弱,他能请到一个部落的匈奴相助,乌家一定也可以。
只是,赵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不过,这又不是他管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
等乌刑和赵军回去的时候,马帮就要出发了,一路向东南而行,马场就在那个方向。
一路上乌刑和许德走在前面,负责带领整个队伍,大熊和瘦猴负责探路和掩藏痕迹,只是他们俩人每次碰到赵军,都没什么好脸色看。
赵军也不想多事,就走在马队中间,不过乌星总是来缠着他讲中原的事情,其实赵军,连对这个时代的了解都有限,又哪能讲多少,搞不好还露馅了。
所以,他只能捡取一些笼统的事情简单讲述,只是乌大小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总是睁着一对好奇而明亮的大眼睛,然后从带小酒窝的嘴巴里,不停的冒出各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