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荼见韩广道破心事,也不再隐瞒,开口道:“大帅,神武侯这个人的事迹想必你都听过,你仔细把他发迹的事情想一遍,在看他大败葛婴、陈胜的事情来看,就能知道这人不论是武艺、心机和用兵都神乎其神。
我们就算趁他回军前攻下临淄,怕守也困难,原本大王是打算攻略燕地的,只是受了郦食其蛊惑才来攻临淄。
可现在陈胜死,刘邦败,在攻临淄意义也不打,为何不回军向请命大王攻略燕地,何必在这等赵军,与他硬碰?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咱们性命可就...”
韩广一边听一边沉思,不得不说,臧荼的分析很有道理,完全没必要趟洪水。
不过,韩广心中却有了自己决断,等臧荼说完后,慢悠悠问道:“兄弟你说的不错,可我且问你,以大王的性格,我们这次丢了许多兵马,你以为大王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恩?”臧荼一惊,随后脸色就变了,武臣虽说为人尚顾情谊,但却是个不容吃亏的主,而且脾气暴躁,这次他们损失数万兵马,一旦回到邯郸,恐怕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以后在想受重用,有一番作为就难了。
这时,韩广突然一笑,笑的有些阴森,张开血盆大口道:“陈胜包括我们大王都不过一介贱民,为什么他们做得王,偏生我们就做打手?
不论是大王,还是神武侯,恐怕事后都不会放过你我,反不如占了这富庶的临淄,也称个王,只要依靠城池坚守,赵军又耐何我不得,日后必能做番大事业。
兄弟,你仔细想想,现在可是乱世,乱世当出英雄,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说罢,韩广目光炯炯的逼视向臧荼。
臧荼一脸犹豫不决,退就是在无翻身之地,进就是可能干一番大事业,称王称霸。
“干了!”忽然臧荼以拳击掌,脸色激红道:“我们可不是陈县那些废物,只要攻进临淄,必能坚守,待击退赵军,在进一步拿下齐地。”
韩广闻听大笑道:“哈哈,果然不愧是我兄弟,待取了齐地,咱们共享受王位。”
“恩。”臧荼狠狠点头,最后道:“不过,为防日久生变,我们还是抓紧攻下临淄为妙。”
韩广点点头:“说的不错,明天我们亲自上阵鼓舞士气,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拿下临淄,绝不给秦军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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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邪郡往临淄郡的小道上,一行黑甲秦军正在长满枯草地黄土小道上急奔,带起的一阵阵黄土灰尘在空中肆意蔓延。
由于秦朝一来中原人口锐减,所以这队秦军一路潜藏行军,到也没暴露踪迹。
英布跑在最前面,不时嘶吼鼓舞士气,博浪在旁如雷鸣大吼:“快,跑快些,明天午时前务必到达临淄。”
跑在后侧的胡亥大叫道:“兄弟们快些跑,侯爷说了,这次如果我们赶在他回军前救援临淄成功,所有人的功勋按两倍计算,就连我的也一样,所以你们谁要是敢拖后退,我决绕不了他。”
两倍?秦军一听,无不双目放光,力由心生,撒起脚丫子狂奔,速度硬生生拔高一截。
英布嘴角一笑,胡亥这小子,就是有注意。
随后,英布又唤来随军斥候,快马先一步赶往临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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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城内,唐厉和董翳也得了陈县大捷的消息。
“终于胜了。”唐厉依靠在墙垛上,疲惫略黑的脸上露出久违笑容。
董翳也很是欣喜,不过随后又忧虑道:“只是陈县离我们这路途可不近,怕是我们支撑不到侯爷来了。”
唐厉脸上也有些忧虑,不过还是道:“我相信侯爷会有办法的,你把陈县大胜的消息散下去,告诉兄弟们,侯爷很快就支援来了,给兄弟们打打气。”
“好。”董翳点点头,多少鼓起些士气,便又能支撑些时日。
正在此时,忽然城墙内梯子脚步声响起,一名斥候风尘满面在守军的带领下,急急走来。
刚走近几步,就对唐厉道:“将军,英布将军让我来告诉你,明天援军就会到达,让你做好准备,见机行事。”
“什么?援军?”唐厉又惊又喜,最后难以制止兴奋之情,忽然狂笑出声:“援军到了,哈哈,天助我临淄。”
董翳也是满脸激动难以自制,最后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墙垛上,高兴道:“太好了,哈哈,他娘的,终于熬下来了,明天必让韩广好看,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