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彻脸色一动,笑道:“就知道瞒不过大帅,确实如此,从二人出兵开始,侯爷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天下反贼,侯爷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蒙恬听后不禁动容,只是又沉思道:“不知道他到底有何依仗,又如何不能现在动手,他算是本帅的徒弟,他的为人我很信任,可事关国本。我想他该给些说话。”
“蒙帅所言及是。”蒯彻道:“只是,那些依仗暂时不便透露,乃是侯爷致胜的关键,之所以现在不动手,是时机不到,侯爷让我来到意思。也是请蒙帅出马,为侯爷的依仗争取最有利的时机。”
蒙恬听话久久不语,赵军的为人他很清楚,不会欺骗自己,也不是不识大局的人,可是国本社稷为重,他坚守西防务。一个不慎就会酿成大错。
蒯彻见蒙恬还在犹豫,便道:“侯爷还让我给蒙帅带来了一句话。”
蒙恬一愣道:“什么话,说。”
蒯彻道:“侯爷说,他永远都是大秦的赵军,先皇帝的嫡子,而大帅是他的师傅,他现在能信任和依靠的,也只有大帅您了。”
蒯彻在赵军的原话上做了一遍修饰。基本是原话的意思,可是要表达的内容却可以无限放大。
蒙恬听后神情一怔,不由呢喃道:“傻孩子,你永远是师傅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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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臣的大营内,武臣正对张耳疑问道:“这几天奇怪了,怎么,城内的秦军一点动静也没有?”
“大王。我也猜不透。”张耳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妄动,这可是唯一夺回巨鹿的机会了,一旦让秦军在巨鹿扎根,恐怕就是和臧荼联手也夺不回来了。
而且那赵军诡计多端。若是我们擅动,恐怕会中计,只要守好大营,不让赵军有收复巨鹿周边县城的机会就好,现在刘邦和项羽在三川已经取得上风,节节胜利,只要秦朝皇帝一死,赵军也必不长久,到时我们就可以南下刮分赵军的地盘了。”
“恩,你说的不错,临淄那几郡可是富庶的我眼馋的紧,赵军他一个秦人凭什么霸占齐地,早晚都是我的。”
提到临淄几郡,武臣满脸的贪婪,赵地久经战乱,他又不会经营,民生一直很差,对临淄几郡的富庶早嫉妒的发狂了。
“报,李良将军到。”正在此时,帐外亲兵突然叫道。
“李良?他不是在攻打井径关吗?”武臣一愣:“叫他进来。”
很快,一个五大三粗,长着圆脸的黑甲将军就进来了,只是他一脸疲惫和颓废,衣甲也甚为凌乱。
“拜见大王,臣有负大王重托,未能打败王离,为防大王担忧,带兵马回来了。”李良走进帐内便单膝下拜。
原来在武臣决定进攻巨鹿时,还悄悄留了两万五千兵马由大将李良统领,进攻井径关,为的是打蒙恬一个措手不及,或者是想三川战事一起,蒙恬会南下支援,他有机可乘。
可是却没想到,蒙恬派王离率兵出击,设计大破李良,更差点当阵杀了李良,李良兵败,于是王离趁机占了井径关。
李良被吓破了胆,有失了地利,只能败归邯郸,之后又带兵来支援武臣表忠心。
“哼,说的好听,丢了大半兵马不说,连井径关都被占去了,你说,本王该如何罚你?”
武臣阴沉着脸,他早得到战报了,只是看见李良还是忍不住生气,丢失大半兵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丢了井径关,让秦军掌握了主动性。
井径关险隘难攻,秦军只需布置五千兵马准备充足,他便是有五万兵马也难以进攻,更何况他现在又陷于巨鹿,想夺下井径关根本不可能。
“大王饶命啊,不是我不用力,实在是那王离太过厉害,求大王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为大王效死力,在也不会有上次之败。”李良慌忙求饶。
张耳此时也在旁边道:“大王,如今正是用人之计,何不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武臣听话沉吟半晌,最后对李良道:“哼,即是丞相求情,那就饶你狗命,还率你的旧部留在军中,他日与赵军交战,你打先锋。”
“是,是,多谢大王之恩。”李良站起来又对张耳拱手道:“多谢丞相。”
最后武臣摆摆手,李良慌忙退出去了。
其实李良很是勇武,王离的厉害武臣领教过,李良兵力不占优势,败了也并不是不可原谅,只是武臣气李良把井径关丢了,让他陷入被动。
另外,武臣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问罪,而是在李良来后才表态,主要是为他那不省心的姐姐。
原来李良在败归邯郸后,不巧和武臣的姐姐相遇,还发生了点不愉快,武臣的姐姐仗着是大王之姐,便嚣张跋扈,狠狠扫了李良面子。
李良在武臣麾下地位不低,尤其是韩广臧荼背叛后地位更高,在军中也有些威望,武臣怕不好给李良交代,便故意如此之说,好让李良开不了口。
这时,李良回到自己营帐稳定心神后便一脸怒气,在邯郸他便被降职,主要是作为兵败的惩罚,可是没想到来这之后武臣又旧事重提。
这让李良原本想状告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感觉内心很是憋屈。
“哼,既然你们无义,那就休怪我无情。”李良冷哼出声,眼中闪烁寒光,他自然能明白武臣的用意,但却咽不下这口气。
深夜,李良一个人悄悄出了大营,没人知道他一夜到了哪里,只是早上又一脸疲惫的回来了,没惊动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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