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铁心底在估摸着耶正前来的用意,在帝国裁判所权高倾天的尊者级人物,到达偏僻的室牢,探望他这个将死的小人物,企图是什么?自已一个一文莫值的小人物,为何值得他的留意?
耶正神不知鬼不觉神秘进来,显然不想进入“十八层相狱”的事,让其它人给知晓。.
“你不用认识我,也不用对我警惕。我从你的眼神,看出渴求转机。如今的你,乃将死之人,你怕的不是被人利用你,而是应怕你找不到被别人利用的机会。多一个利用的机会,你就能多活一天,多一缕死里逃生的机会。”他的语调蕴含一种无形力量,平调而轻柔,温和而让人平静心灵。
“再且,以你的条件,还没有资格被我利用。”
宁铁对这种被人所主宰的感觉微不爽,然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事实。
“所以,你来的目的?纯粹给我一条生路?”
“恩,应该说,是让你新生。”
“让我新生?”宁铁神情非常平静,他不相信这个世界有此般好人,非亲非故,会费大力气将自已从裁判所救走!
他满脸不信的模样在耶正意料之中,淡淡道:“你反抗裁判所,杀了郭开、戴石等三人,让裁判所声名狼籍,罪大恶极。如果你不死,裁判所就葬送权威,鼓励其它人反抗。所以,偌大的天森帝国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的确如此。我已然深感绝望,不敢奢想希望时光降临。”
耶正摇摇头,道:“你不是这种人。”
宁铁从地上爬起来道:“我比所有人都贪生怕死。你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若然肯救我,还真是有一点机会。之前我穷途四壁而绝望,然现今,似乎重现曙光。”
耶正再次正视,打量于他,沉声道:“你很冷静。不错,我的确能够救你。”
宁铁道:“不仅有这个能力,我相信正是为此而来。……你我不如开诚布公,有话说话。你给我生机,我定好好合作。”宁铁虽猜不透此大人物目的,但对方出现,多半是以这个角度对他进行诱惑。索姓主动出言试探。
“合作?你身上或许有不少自认最珍贵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寄予在你能活着的基础上,没有生命,那再珍贵都是等于无。再且,你身上再珍贵的东西,在我眼里要么轻易办到,要么一文不值,你有何资格。”
宁铁没有被唬倒,对方没有直接否认,令他更确信如此,道:“你既然不远深入此地,对我再无关紧要的事,那对你俱是重大之事。开诚布公,你想让我做什么?你放心,我应该合作的,正如你所说,谁不珍惜自已的姓命。”
“……你此小娃话语的口吻和心思老气横秋,比起那些经验老到的老怪物,成熟得不遑多让。”他叹一口气,道:“你放心,我没有任何企图。进入此地,纯粹好奇。想看看年纪小小,却敢杀裁判所审判,将北平城闹得满城风雨,的年青人是何种模样?”
“嗯?”
耶正说得缓而有力,神态和语气不像有假,宁铁一时间惘然。堂堂尊者大人进来这里,就是想参观“稀世动物”,前来参观我?
确实,以他一个无名小卒的实力,有什么值得别人谋伺?此等滔天人物面前,就是想做炮灰,想被利用,也需要资格?
“你的家人,应该没事。你可以放心。”
耶正负手向后,缓悠悠地向外走,逐渐远去。
宁铁听在耳畔,心里一安,如释重负。
耶正这样的人物不会无的放矢,能出此言,自然是他出手了。也只有他出手,才能左右西部裁判所的行动。
宁铁杀死郭开被擒,最担心的就是宁家,有一种宁家被他连累之感。此刻,不论耶正所图何物,俱是对这位大人物的恶感消减。
而在外面守候的两个岗卫打了个激凌,醒了过来,向四周打望。
“我怎么睡着了?幸好这位还在里面,没有发生什么事。否则就麻烦大了!”两人挺直腰脊,提起精神,不再敢松懈半分。
宁铁背靠墙壁而坐:“耶正为何救自已?他是裁判所的尊者,难道不计较自已将杀死审判郭开,重挫裁判所的声誉?”
“耶正终于走了。”灵魂核心的诸葛天妖声音响起。
“天妖前辈,你说他想干什么?我是帝国裁判所的眼中钉,他为何不置我于死地,而反要助我?”宁铁从刚才喜悦回醒过来,涌出一缕忧心忡忡。
诸葛天妖则若无其事,道:“你别多心,他是瞧上你,想拉你入卫级裁判所了。”
他往旁侧一团白雾体一坐,骂咧道:“他娘的,不得不说,耶正眼光和胸怀还是有那么一点老辣,难怪那位将他当成左膀右臂。小子,你有福缘了,你就要出人头地!”
宁铁张大口:“看中我?拉我进帝国裁判所?”
“不过,你不用太高兴。这个狗屁裁判所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进去,十有八、九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