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先生的办公室,于右任拉开门,陈克一眼就到里面居然有一个有些脸熟熟人,仔细分辨,居然室蔡元培。蔡元培见到陈克进来,也颇为惊讶。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两个多月,两人都没有深交的打算,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见面了。
“文青,你和鹤卿认识?”马相伯先生出了些端倪,他问道。
“我和蔡先生见过一面。”陈克笑道。
“哦。”马先生仅仅是应了一句。
“这次我是专程向马先生赔罪来了。”陈克也不愿意多和蔡元培纠缠,他连忙说道。
“文青太客气了。”马相伯先生豁达的说道。
闲聊了几句,蔡元培很随意的插进话来,“文青的大作我前几日了,以前见文青的时候,实在不知道文青的才华竟然如此。”
“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写那书的时候,这位谢明弦也帮了大忙。”陈克向马相伯和蔡元培介绍的身边的谢明弦。陈克既然说了,两位的注意力自然就转到了谢明弦身上。反正文人见面也都那样子,大家礼貌上都非常过得去。又聊了一阵,陈克再次致歉之后,见马相伯先生没有说任何怪罪的意思,就起身告辞了。
出了马相伯先生的办公室,却见远处站了几个人,为首的却是熊铭杨。见陈克出来,他径直冲着陈克就过来了。于右任说的没错,熊铭杨果然没有受伤,但是着他拳头紧握,故意甩开两臂,大踏步走过来,气焰颇为嚣张的模样,陈克就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熊铭杨走到陈克面前,上下打量了陈克一番,脸上都是嘲讽的表情。他用一种文人特有的虚伪强调“陈先生,竟然解释到学校来了。我喝多了酒,醉后胡言乱语,给陈先生惹了麻烦,这里我给您陪礼了。”说完,他装模作样的微微抱拳躬身。
“你也懂革命?了几本书就觉得自己能革命了?”陈克笑道。
“什么?”熊铭杨实在没有想到陈克上来就是这样的话,脸上的嘲讽深色登时变成了惊愕。
“黄浦学社马上就要开始社会调查活动,目的是调查中国的现状。你觉得你要革命,如果中国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怎么革命?”
“革命还需要调查么……”
“你觉得老百姓有几个知道割地赔款的事情,我不说老百姓,就是你,自己觉得知道的很多。我问你,你知道欧美和中国到底签了多少条约么?都是什么内容么?这些条约到底对中国的影响在哪里?能现在告诉我么?”陈克的脸色已经非常冷淡,甚至有一种嘲笑的神色浮现在脸上。
和熊铭杨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学生,来都是支持熊铭杨的,脸上本来也都是不满的神色。被陈克劈头盖脸的问了这么一通,熊铭杨等人的表情立刻变了尴尬。嚣张的气焰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今天就算了,你们去召集学社的所有成员,明天晚上七点到学社去开会。我会把社会调查工作分配给大家。不要意气用事。”陈克说完,熊铭杨虽然已经气馁了,却还有些放不下面子的模样。陈克把自己写好的稿子塞给他,“若是想听漂亮话,我这里有的是,先读读这个,今天我在学校的时候随手写的。这些和我平时讲的课有什么不同。”
说完,陈克也不等熊铭杨说话,带了谢明弦扬长而去。
直到走出学校大门,陈克才问道:“明弦,你说想承担些工作,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
“能挣钱的工作。我需要挣一笔钱。”谢明弦坦坦荡荡的说道。
“想挣钱是好事,不过能不能说说为什么呢?”
“这个……”被陈克直截了当的问了目的,谢明弦却觉得理由很难说出口。
“我没有别的意思,想挣钱么,就得有决心。不同的理由,带来的决心也不同。你说出你的理由,我也好安排适合你的工作。”
听陈克这么说,谢明弦也觉得有道理,他鼓足勇气说道:“我想接母亲出来,我自己肯定要先有一份家业。所以文青先生,再苦再累都不是问题,能尽快挣到钱就好。”
“这份决心可不小。不过明弦能不能详细说说呢。”陈克笑着问道。
“关乎我家的私事,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