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柴门矮墙,一道余晖,一户人家。
院子里,李牧脱掉了碍事的长衫,上身仅穿着一件白se的内衣,手持着镰刀,刷刷的搁着院子里的枯草。
待到将院子里的野草,割得差不多了的时候。
夕阳已经坠落山下,青se的夜幕,垂拱而下。
将镰刀搁在一旁,李牧找了一根木棍,担起那些用不着的杂草,出了门去。
夜幕青青,一轮弯月,宛若一艘小船,静静的在夜空中游弋。
一层淡白se的雾气,萦绕在大街小巷上空,随风飘动,凝而不散。
夜幕下的河东府,几家灯火闪烁。
暖黄se的灯火,星星点点,微微闪烁,看上去像是油画中的一抹浅黄。
朦朦胧胧,有些不太真实。
走出巷子后,便可看见,不远处的坡下,那柳荫处,宛若玉带一般,平滑如镜的汾河水,静静流淌。
一阵凉风吹来,河边依依垂柳,随风轻摆。
沙沙的叶子声中,汾河水涟漪阵阵,波光粼粼。
凉风拂面,顿觉神清气爽。
仅穿着一件白se内衣的李牧,担着杂草,惬意悠哉的朝着坡下走去。
将担着的杂草,河边一处硬地上后。
李牧将担子放在一侧,伸展双臂,静静的看着眼前,银光闪闪,波光粼粼的汾河,还有河对面,青se夜幕下,那鳞次栉比,高低不平的民宅中,昏黄闪烁的灯火。
良久之后,他笑了笑,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喜悦,自言自语道:“清风明月,垂柳依依,胜似江南好风光!”
说着笑着,下一刻,却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的笑容,变得有些淡淡苦涩。有些意兴阑珊的摇摇头,轻叹一声:“哎,可惜老爹你是看不到喽!”
脑海里,想着早些年在云中的时候,胖乎乎的老爹,一脸和蔼的笑容,摸着自己的脑袋,跟自己说着河东府的盛景的场景。
再想想如今,物是人非,老爹已深埋黄土之下一年多,音容笑貌却一如昨ri般清楚,李牧心中一阵绞痛。
“死老头,你说得好听,放下仇恨。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的脾气,放过突厥人,放下仇恨,我还是你儿子吗?”
李牧不由的咧嘴一笑,抬手揉了揉眼睛,笑骂一声,然后抓起放在一旁的扁担,朝着家中走去。
在河边发了一会儿呆,带到回去的时候。
河东府,已是万家灯火了。
吱呀一声,推开小院的门,便可看到,泛黄的窗户上,暖se黄灯火闪烁。
窗纸上,两个女子的倩影,随着灯火的跳动,忽而真实,忽而朦胧。
看着窗纸上的剪影,李牧愣了一下。
莫非是白娘子回来了?
小青,白娘子,嘿嘿,莫非自己是许仙不成?
他脑袋里想着这些,心中突然觉得很有趣。
摇头笑了笑后,便将扁担放在门口,踩着石板路,走到了屋檐下。
“我回来了!”
李牧轻咳一声,先是通报了一声,然后便伸手推开了房门。
进了堂屋,朝着二女所在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屋内的情况后,李牧顿时一愣。
不知何时,屋子里竟然多出来一个人,一个美丽的不太真实的女子。
女子一袭浅蓝se长裙,头上包着一块碎花包头。
此时蹲在灶台前,正手忙脚乱的填着柴火,被灶台中冒出来的青烟,强的连连咳嗽,却固执的不肯躲开。
听到身后的声响后,那蹲在地上的女子,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连忙站了起来。
转过头来,看着门口,正憋着笑看着自己的书生,女子惊慌的有些不知所措。
低头,小手抓着裙摆,什么话也不说。
“咳咳,你是白素贞吧?”
李牧挠了挠头,露出了有生以来,最和蔼和亲的笑容,看着女子道。
白素贞神se赧然,低着头,轻嗯了一声。
“咳咳,我叫李牧,是这件院子的主人!”
李牧拱手一礼,谦和说道。
闻言,白素贞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看了李牧一眼,然后又赶紧低下头去。
小手揪着裙摆,声若蚊讷道:“李先生,我,我们,我们……”
“呵,没事儿,你们就放心住着吧,反正这家里就我一人,房子闲着,浪费了!”
见女子一脸的尴尬不知所措,李牧稍稍一想,便已猜到她此时心中的不安。
女子脸红了一下,倒是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