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被关进这里面后没多久,厉少爷回来之后,那可是天天都在打,一天最少一个时辰,若不是有药物吊着,早就死了。”
“也不知道厉少爷和他有什么仇,不过一个先天凡人而已,打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消气。”
两名狱卒直接走了进来,手里拖着一个半死不活,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人,三两步就走到了其中一个房间,看也不看的将人给直接丢了进去。
“妈的,要不是厉少爷交代了,老子正想一脚踹死你,又是一身污血,也不知道这血有什么毛病,用符箓居然还没效果,非要用手洗才行。”
“行了,少爷不是给了你好几个灵石么?”
“走吧,乘时间还早,去喝两杯。”
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随着两人的离去,整个牢狱恢复了平静。
而知道那两人彻底不见踪影,站在不远处的张夜空才是浑身颤抖的显出了自己的身形。
是父亲,一定是父亲。
苍穹虽然没有记录过父亲的模样,但是张夜空却记得,脑子里面无比清晰的记得。
那个身高,那个体形,还有张家那独特的鲜血,因为青帝的缘故,鲜血对于法力有着强烈的抵抗,一般的清洁用的符箓反而不如手洗来的方便。
还活着,自己的父亲,他还活着。
强忍着没有动手,知道两个狱卒的脚步完全消失,张夜空才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一切都好。
看着满身血痕,几乎被打的体无完肤的对方,张夜空浑身发抖。
多久了,究竟有多久了?
终于,终于见到了。
那出现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面带笑意的父亲,自己终于再一次的见到他了。
“爸,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吧!”
而听到张夜空的话语,本来气息就极弱之人浑身一阵,仿佛也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就像扭动自己的身体。
然而伤势太重的他完全没有办法,反而随着他的动作,更多的鲜血参透而出。
眼瞳满是泪水,双眼模糊的张夜空直接穿过了牢门,一下子就来到了对方身边,木之气在这一刻直接喷发而出,一刻不停的涌入了自己父亲的身体之中。
“不要紧,爸,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等孩儿把你救出之后,孩儿一定会替你报仇。”
看着那翻卷的伤口,张夜空满心愤怒,无比心痛的同时,更是无限杀意道:“共工家一定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保证。”
“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然而就在这时,本来应该气息极弱的父亲一下子动了,速度极快,并且在张夜空全无反应之下,攻击了他。
噗!
森白的短剑透胸而出,对方一刀直接刺穿了张夜空的心脏。
“到地府去和你父亲,团聚吧!”
那杂乱的头发下,露出了张夜空曾经见过一面的脸孔,九耀剑神,共工厉。
满脸的阴森,共工厉手掌用力一搅,同时一拉道:“去死吧。”
巨大的力量下,张夜空右胸被绞了个粉碎的同时,更是直接被切开,那破碎的内脏与鲜血在这一刻犹如开闸的水龙头,直接喷涌而出,飞溅而起。
荷..荷..。
带着一脸的震惊,痛楚,张夜空直接摔倒下去,心脏被洞穿,在加上那可以说是巨大的伤口,很显然就算是元婴期,这也是足以致命的攻击。
“你,你,怎么会是你...。”用尽一切力量,张夜空缓缓抬起头看着共工厉,双瞳满是森然与狰狞道:“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我来这里的。”
“哈哈,你以为你机关算尽,你以为你天下无双?可惜,从始自终我共工氏都知道你的存在,更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带着一脸快意,看着看着几乎被染得血红的短剑,共工厉忍不住抬起手掌深深的舔舐了一口,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啊。
“我...噗...,咕噜...我父亲呢?”
气息逐渐开始变弱,张夜空吃力无比的看着共工厉,这一刻似乎知道自己已经要死的他显然没有力气再去纠缠哪些东西了反而道:“你,你们,把他关到...哪里去了?”
“还真是大孝子啊,这种时候,还关心着自己的父亲,我还真是感动,无比的感动。”
带着一脸的狰狞,共工厉蹲了下来,手中短刀直接切在了张夜空的耳朵之上道:“要听着哦,你的父亲啊...,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在你来就他之前...已经很惨,很惨的被折磨致死了。”
一边说,共工厉一边将张夜空整个耳朵都给切下,看着张夜空满眼的痛楚,共工厉无比满足脸上带着无尽的狰狞道:“是不是没有听清楚?也是啊,毕竟耳朵被切下来了嘛,那么换成这边吧,我在好心给你说一次。”
“不必了...一次,已经很足够了。”
然而就在这时,张夜空的声音却是从另外一边,传进了共工厉的耳朵之中。
霎时,共工厉一惊,不由转过头去。
然而却无比惊讶的发现,本来应该重伤垂死的张夜空,竟然好好的站在那里,除了眼里的痛楚与悲伤外,整个人毫无一点损伤。
“已经,很足够了。”
虽然睁着眼睛,虽然尽力保持平静,虽然话语是那么的连贯,但是这一刻哪怕是别的房间的犯人,也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不安,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他们却打从心底感到了不安。
伴随着缓缓滴落的并且渐渐变红的泪水,张夜空眼白开始疯狂充血,变成血红色,而中心那本该漆黑的眼瞳更是透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亮白。
杀意,几乎炸裂胸腔的杀意,在汇聚,正在疯狂汇聚。
“父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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