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一别,
流水二十年。
今朝幸遇莺花月,
恍若从前。
此夜同欢歌酒筵,
庆相逢,
阿母可嫁女否?
……
庄,望归阁。
听完李作乐与女儿欢天喜地的陈说,养灵心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向养嫣然说道:“你先出去吧然儿,若喜欢的话可以让柳婶先准备今晚婚礼所需的物事了,你的亲事——娘答应了。但现在娘要跟你的小乐哥单独的淡淡,不知道你肯不肯借给娘几分钟呢?”
“娘——”养嫣然一声娇呼,羞红了脸,偷偷看了眼李作乐,跑到了养灵心身边,抱着她的脖子说,“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的。那我走了!”说着重重的在养灵心侧脸亲了一下,嘻嘻笑着小鸟儿一般跑了出去。
“夫人!”见养灵心收回溺爱的目光,继而紧盯着自己,李作乐不觉有些小紧张,轻轻叫了一声。
“嗯!”养灵心点了点头,凝注着他的双眼,淡淡道:“既然然儿喜欢你,其它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也不想深究你的来历,只要你答应我两个要求就可以了。”
“夫人请说!”李作乐小心道。
“第一,要让然儿快乐;第二,一直留在岛,不准离开。”养灵心说。
“这——”李作乐略一犹豫道:“第一个要求我虽不能保证,却会尽力做到。至于第二个——”
他一顿道,“恕晚辈无礼,不能答应。”
“哦?”养灵心的声音一寒,屋内气温骤降,李作乐也不由得打个寒颤。像是瞬间到了玄冰湖底。“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打算与然儿成婚了?要放弃她?”
李作乐略一犹豫,一声叹息,点了点头。
“混账!”养灵心大怒,屋内空气更寒,压力倍增,饶得李作乐一身钢筋铁骨也晃了晃,玄武罡气自然而然的释放,表面小蛇一样的突刺摇摆,海藻麦浪一般。
“你知道然儿这些年来是多么的想你吗?一直盼望着你来,怕你发生意外。你竟就这样放弃了?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李作乐黯然神伤、无言以对。
“你说吧。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养灵心冷淡道。
李作乐沉默良久,道:“第一,我是一个很脏的人,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很脏,配不上嫣然。第二。我向往自由、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愿意被困居一个地方。无论出于什么理由。”
养灵心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脏?你这个说法倒是新鲜。”
李作乐叹息道:“我不单与不止一个女人睡过,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还与男人睡过,甚至与性别模糊、非男非女的也有染。夫人您说,我难道不是一个很‘脏’的人吗?嫣然纯净天真、白玉无瑕,对着她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脏。配不上她。她值得很好的男人对她。”
养灵心神色微动,颇有几分诧异:“通常男人对于这种事情都是多多益善的,你竟然会因此觉得自己‘脏’?”
李作乐不禁一声苦笑:“男人女人真的有那么多的区别吗?我并不这样认为。男人猎艳是本事、吹嘘的资本,女人猎艳就是破鞋烂货、不懂自爱了么?说到底这不过是男权社会人为的灌注、思想毒瘤而已。是不健康畸形的观念。我想像夫人这样超脱的存在,应该是不会有这样观点的吧?”
“当然!”养灵心不禁笑了,大厅空气回暖,眼中流露出了赞许之色,说道:“不错,你身为男子竟能看到这一层,可见你并不是一个浑浑噩噩、随波逐流的人,也并不真的很‘脏’。不过——”
她一顿道:“我是绝不赞成然儿嫁给你的。
“你这人太危险,身世复杂,性情不定,无论是身边的女人或是麻烦都必然不少,然儿太单纯,根本把握不住你,这其实也是我要求你不准离开岛的最大一个原因。”
“是!”李作乐讪讪而笑,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