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子还是很美的。这是扎克作为一个看护坐在爱丽丝专用帐篷中发现的一点,从前就对感情迟钝的扎克是个非常理性的存在,他自己心目中信仰的正是来自拉斯摩的教义,关于宇宙平衡问题的坚守。
而此刻就像是被强制罢工的扎克只能寻则观察原本并不会被自己发现的事物,他终于知道原来女孩子做梦时的水相还是很甜美的,仿佛像是人类的始祖亚当偷尝禁果后一样,这个年轻人却为自己无端的凝视而脸红
就在这时,女孩的手指动了一刻,没等扎克彻底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惊讶的发现少女的行动迅速而轻巧。她纤细的手掌一把抓住伏在床沿的扎克的手腕,力量之大差点就让扎克尖叫起来。同时扎克的视线一扫而过少女的面庞,原本恬静安逸的睡相因张开的双眼而带有明显的嘲弄,像是包含恶意的小嘴角竟微微上翘,像是嘲弄。
看到这里,扎克再也无法冷静。他低吼了一声,用力甩开少女纤细的手臂。随着自身力量的惯性,扎克撞翻了椅子,他的视线一直瞪着保持微笑,杏梅微绽的少女起身坐在床边。
“扎克,即使她还没醒,老师说可以扎营等待···”爱丽丝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扎克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惊恐地扭头看向门口,而爱丽丝看到这样的扎克也惊呆了“你出什么事了?流这么多汗?”
“她···”扎克无法相信那句流这么多汗是用来说自己的,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一滴液体从额头滑入了脖颈,只有隆冬季节树上积雪的侵袭才能找到这样的感触。更加让他吃惊的是,当目光随着爱丽丝转回来时,扎克竟然发现那个女孩又像几分钟前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这段时间只有扎克一个人像个神经病一样甩手踢蹬子一样。
扎克缓缓地从背后靠近正在用毛巾擦拭少女额头的爱丽丝,好像变成了一个想要图谋不轨的此刻,这个帐篷里最大的异常已经转换到自己的身上了,连日以来的疲劳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这阵挥之不去的幻觉(也不乏是真实的可能)让扎克很是苦恼。
他小心的观察着被擦拭脸庞的少女,她仍然在熟睡,没有睁眼,没有邪恶冷艳的微笑,只剩下安静安全的标志脸蛋,这一切难道只是扎克的瞌睡?
如果说少女没有醒那也是不对的,正当爱丽丝完成最后一着的整理,这名少女的双眼缓缓地打开来,像个播放声音的音乐盒般优雅,她的睫毛细长翻起露出先前被扎克看见的琥珀色眼眸。
虽然扎克没能看到她翘起的嘴角坏笑着随着自己,只是正常地眨动着,带有理性色彩的眼珠已经让这两人放心了许多。扎克真的愿意拿任何东西交换让自己内心一瞬间产生的不详感觉成为泡影,看起来扎克的精神力实在接受补助这样的攻击。
拿起毛巾走出门去的爱丽丝毫无顾忌的留下扎克一个人,这就好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当帷幕落下,空荡的屋中只有两个人时,少女开始说话了,她的声音细腻而高雅,让人难以置信昨晚撕心裂肺的尖叫来自于她略显低沉而理性的嗓音:“···呐,我说你知道吗?”
虽然发现少女愿意交流这让扎克感到很高兴,他知道至少可以保证对方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落下什么大碍,但是就算是能够理解十多种精深法术的他,一时间也难以理解这女孩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想要问的全部被憋在了心里,打算知道的情况扎克一样也不知道,而与此相反却被躺着的小女孩问了一个措手不及的问题。
当发现对方的反应几乎没有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这女孩的表情中带有一丝忧伤,甚至这其中伴有一点的恐惧。如果是因为新环境,新遇到的陌生人而恐惧还可以说过去,但是扎克总是认为是自己无法正面回答少女的问题造成女孩不必要的负面情绪。
“呐···那你还记得么?”这又是个让扎克无从解答的问题,事到如今扎克听到这女孩的第二句话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使用异界大陆的通用语和扎克交流的了。虽然自己不是这方面专长,但是他知道精通历史和语言的维吉尔一定会告诉自己越是古老的语言越是能代表越多的含义。当今的通用语就是被无限拆散的古老语言的一部分,如果这女孩说的是古语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理解出来的意思有些难以解释的了。
“恕我冒昧,您的问的问题可能因为语言问题,我无法理解。能够换成我来发问么?您愿意回答么?”换成对着少女说话的扎克甚至一度非常难看的借助部分手语希望这个使用地方语或古代语的少女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