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个先前一直不见首尾的敌人,却在此时冒了出来——伴随着一阵恶魔般的轰鸣,一辆没有挽马也能奔驰的奇怪车辆,猛地跳出了椰林和灌木的掩映,冲上了沙滩。
然后,这辆车就死死地跟在皮萨罗的屁股后面,一路穷追不舍。而车顶坐着的那个年轻男人。更是恶狠狠地举着一根奇怪的金属圆筒,直直地瞄准了他的后背。
或许是出于直觉带来的警告,皮萨罗虽然认不出这根金属圆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立即就医脸色大变,赶紧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海水里跳去……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落水。身后便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可怕的冲击波裹挟着炙热的火球,瞬间就从背后追上了他的身体,将皮萨罗又抛出了好几米远,在火药气体的助推下表演了一次空中飞人,这才落入了海水之中,溅起一朵巨大的浪hua。
紧接着,这辆山寨版的悍马越野车,就沿着沙滩继续挺进,一路上发射着火箭,丢掷着手雷,泼洒着子弹,肆意杀戮着视野内的每一个西班牙人及其玛雅人同盟军,把他们扫射成筛子或者轰上天空。两千名洪休提兹干战士则挥舞着各种兵器,乱哄哄地紧随其后,搜索着残余的漏网之鱼。
在如此超越时代的火力打击之下,猝不及防的西班牙远征军,很快就彻底崩溃了。
——
与此同时,总算把碍事的皮萨罗给支了出去的麦哲伦上将,则面对着另一件让他感到十分尴尬的事情。
——尽管眼前这个楚楚可怜、满脸泪hua的土著小姑娘,明显非常符合他的口味,让他很想要骑上去狠狠蹂躏一番……但不知为什么,麦哲伦上将在脱了裤子之后,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就是硬不起来。
其实这事情的道理也很简单——之前的一年多时间里,他经历了从西班牙南下环绕整个南美洲的两万多里漫长航海,这段艰苦卓绝、危机四伏的探险生活,已经严重损害了这位航海家的健康。而昨天的那一番激战,更是让他的体力基本透支,只靠短短的小半夜睡眠休息,根本没法恢复过来。
再加上麦哲伦的年纪此时也不小了,在过度疲劳之后,下半身偶尔有些疲软也是正常现象。
事实上,就在这座彩钢活动房的卧室床头柜上,就摆着一罐名为“伟哥”的蓝色小药片,再疲软的人也能用它来让自己一柱擎天……可惜麦哲伦不认识这玩意儿,而被他绑在床上的蒂亚则绝对不会说出来。
于是,这位中年阳痿男只能望着蒂亚公主的娇嫩肌肤,以及自己双腿之间的软垂玩意儿发愁。
意兴阑珊之下。麦哲伦只得往嘴里灌了两三瓶刚刚缴获的红星二锅头。以此来借酒浇愁,并且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这让他既没有注意到远处火箭弹的尖啸和爆炸,也忽略了四周那些远征队士兵们歇斯底里的惊呼和惨叫声……直到他那位从马六甲带来的马来人贴身男仆,情急之下奋力用肩膀撞开房门,然后抓住麦哲伦的身体猛地一阵剧烈摇晃,才让这位烂醉如泥的西班牙海军上将,稍微恢复了一点儿意识。
“……怎么了……是地震……还是遭遇了风暴?”他口齿不清地嘀咕着。
“……将军!将军!别再说什么醉话啦!敌人已经杀过来了!快逃吧!”
“……你说谁醉了……等等,我的衬衫……还有裤子……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讲究风度……”
然后,这位醉眼朦胧的麦哲伦上将。就这么一边脚步打飘地提着裤子,一边语无伦次地嘟嘟囔囔着,被忠心耿耿的贴身男仆拖出门外。结果,他才刚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让人肝胆俱裂的一幕:一辆泛着金属光泽的钢铁战车,正在沙滩上横冲直撞,噪音惊人的劣质引擎咆哮出最残酷的重金属音乐,而车上的射手则在用炸弹、火箭和子弹“热烈问候”着每一个挡在前面的西班牙士兵和玛雅武士。
嫣红的火焰和冲天的黑烟,已经笼罩了整个宿营地,甚至连大地都在不断震动。黑色的碎石和黄色的沙砾冲天而起,附近海面上不时升腾起雪白的水柱,不,那水柱已经不完全是白色。而是明显有着几丝淡淡的红色掺杂其中——那是跳水逃生的士兵们,在水里被炸得飞溅开来的血肉!
——虽然马主任提供的第一批现代正规军火数量有限,而且目前仅能供文德嗣一个人使用——本时空的美洲土著人,暂时还没学会如何操作rpg——但也已经足够让文德嗣把悍马越野车变成一个移动火力平台,用冲锋枪、火箭筒和反坦克单兵导弹,去肆意屠杀只有原始式样火绳枪和小型前膛火炮的西班牙人了。
西班牙人也尝试过阻击这辆战车,但是用长矛、战斧和刀剑去劈砍这辆钢铁战车,根本就等于是找死。而使用步骤繁琐的老式火炮,又根本来不及装填和瞄准。相反,对方却有着大威力远程攻击的能力。还有不断扫射的ak47,可以基本歼灭任何胆敢凑近车身的步兵——西班牙人可没有手雷和燃烧瓶!
而在这辆仿佛来自地狱的钢铁战车后面,还有成群结队的土著战士,敲着激扬的战鼓,蜂拥着杀进了一片狼藉的营地。到处都响起了喊杀声,惨叫声和爆炸声。来自特佩特万克城的玛雅人战士。几乎没来得及拿起武器,就仿佛割麦子一般被成片砍倒。至于已经寥寥无几的西班牙人,更是从一开始就只想着逃命。
如此兵败如山倒的惨状,立即就把麦哲伦给吓得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下一刻,他就一个箭步窜到屋外的一处坡地上,手搭凉棚朝着海面张望……结果更是让他如坠冰窖。
——港湾内停泊的五艘帆船,此时全都燃烧着熊熊大火,逐渐变成一堆焦黑的木炭。其中,他的旗舰特立尼达号,更是已经四分五裂,从桅杆附近折断成了两截,残余的水手们正在纷纷跳水逃生。
没有了船,也就等于是没有了退路,等于自己这些人在战败之后,就注定要葬身于此地……
于是,麦哲伦只得伸手扶住自己快要脱臼的下巴,遮掩住自己快要撑裂的眼眶,按着快要蹦出胸口的心脏,痛心疾首地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凄厉哀鸣:“……哦~~不~~!!!”
话音未落,那辆仿佛被魔鬼驱策的钢铁战车,就猛地一个转弯,穿过了杂乱无章的宿营地,沿着一道缓坡冲上了这座小土丘,笔直撞向已经吓得浑身僵硬的主仆二人,把他们高高地挑飞到了半空之中……
然后,没等他们落回到地面,一梭子来自于某把ak47的子弹,就将他们打得浑身都是血洞。
——属于麦哲伦的远航和冒险,至此宣告彻底结束。